“师父。”他突然凑近拉布萨克斯的耳边,“老师。”他上扬的尾音直穿对方的耳膜,“义父!”
碰!咔——
趁拉布萨克斯的手松动的万分之一秒,西索一下子拽过那只攥着他手腕的胳膊,柔韧的身体摆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刚好让脚跟击中拉布萨克斯的鼻子,令人激动的声音和触感告诉他脆弱的骨头已经碎裂了。
当然,西索的手腕骨也不能幸免。但显然,一只手腕换一个鼻子非常划算,不是吗?毕竟他可是早就想揍歪那张自视甚高、以老师乃至于父亲自居的面孔了。
“没想到啊,这么想听我叫你义父?”
二人距离拉开后,拉布萨克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他黏在身后墙上的影子了,西索放松的垂下青紫的手臂,笑容依旧猖狂,他惊喜的发现拉布萨克斯的门牙也掉了一颗,真滑稽。
拉布萨克斯用力蹭过不断冒血的鼻下,“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守住这些拯救你的仪器。”他有些口齿不清,但脚下没闲着,刚才被震开的傀儡们又蠢蠢欲动起来,这回的目标是随着音乐旋转的迪厅球,它们为此搭起了人梯。
“呵呵。”西索笑出声,“谁说我要守住了?马上就要到时间了呢。”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样,傀儡们刚刚搭好的人梯轰然倒塌,一片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化作流星划入人群之中,拉布萨克斯纯黑色的气一点点染上了暗紫,从迷雾变成了毒潮。
“好慢呀,伊路。”
站在门口——门从中间破了一个大洞——的伊路米没有向前,“......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西索舔过嘴唇,令人惊讶,他竟然觉得伊路米停顿的那几秒本意是道歉,而伊路米后面的话可以算作解释。或许他无意中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表情呢,有些遗憾,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呢。
“啊,太好了,结果是我多虑了。”伊路米的视线扫过一片狼藉的酒吧,和西索的金色瞳孔隔空打出噼里啪啦的火花,最终落在侧对着他的老人身上,“真可惜,揍敌客又要少一个客户了,德鲁多,或者应该叫你拉布萨克斯?”
两小时前。
伊路米刚从被他扫荡一空只留下血腥味的中介所出来,收到了西索发来的定位,竟然就在隔壁城,用他的最快速度,一个小时就能赶到。
难道西索早就知道德鲁多会提前出逃,所以去堵他了?
伊路米又看了看代表西索位置的坐标针,想到被那团黑雾包裹起来的德鲁多,心脏有一瞬间的抽缩,仿佛那针刺了进去。这么简洁的简讯风格可一点都不像那个穿衣都要挂满零碎的小丑,他奋力说服自己西索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小丑本人比任何危险都危险。
但如果是那东西呢?他有信心西索能躲开吗?他知道谁都不可能躲开。
伊路米的身体先于大脑,直接以最快速度上路了。他还有路上的一个小时,伊路米告诉自己,到达之后也可以视情况而定,这并不是在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