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到之处地而上都留下赤红的印,仿佛--群从地狱里爬出索命的厉鬼。
半藏也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黑发披散,他而无表情地在伞下走着,手里握着太刀,上面还有未干的血垢。
源氏也顾不上撑伞,端着鱼缸径直走进了雨幕中,停在了半藏的必经之路上,
滂沱大雨将他的黑发浇湿,伏贴在额头上,雨水汇成无数道溪流淌下,如同横流的涕泪。
“你去哪儿了,哥。”
大雨便得他脸发疼,源氏半睁着眼,开口道。
在伞下仪容规整的岛田半藏漠然地看着自己浑身湿透的弟弟,汇默了片刻后哑声答道:“朝仓家。”
“这是组里的决定,你不要多话。”
半藏避开了源氏惊愕得几乎忘记愤怒的目光
他面前黑发的青年像是被浇熄的炭火,连暴怒的余烟都散去,只剩下眼中深不见底的阴鸷,审视着眼前的兄长。
所有的劝说与哀求都不能让半藏回心转意,半藏早就已经是岛田家的刀了。
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将所有他曾抱有的幻想,像水一样温柔的幻想全都蒸发殆尽,只剩下又粗又干的残渣。
那是欲望,像是饥饿一样折磨着他。
鱼缸被他一松手砸在了踏石上,摔了个粉碎,一对红纹金鱼在雨中荷延残喘地挣扎着,拼命地翕动着口腔却依旧无法汲取氧气。
“你也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了,二少主,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一旁年迈的长老倨做地开口,说完便领着半藏顺着廊架的方向,徐徐步入了内厅。
天色晦暗阴沉,内厅又未点灯,看上去莫测又幽深。被晾在暴雨中的源氏僵在原地,目送着一行人走向深渊。
07
源氏又从本家销声匿迹了,有传言他又回到了一番街的风俗店、酒家、电玩店,可是半藏也无暇去顾及管束。
自从正式为家族执行了任务后,他的雷厉风行和手段狠辣很快就声名远扬,让各组都开始忌惮岛田家已经锋芒毕露的年轻少主,开始寻求合作或是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