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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垣也知道,看二皇子这架势,恐怕此时还没完。不过他向来是乐观性子,心想反正今天没事,于是反过来安慰徐瑨,笑道:“他找我去伴读,指不定读成什么样呢!我可是捉兔逗狗样样精通,到时候整日带着他出去花天酒地就是了。”

徐瑨被他逗笑,轻叹一声,搂着他亲了好一会儿,这才一块睡去。

隔日,祁垣醒来,徐瑨却已经离开了。他只当徐瑨去办差了,自己慢吞吞洗漱完,出门却吓了一跳。

老仆们在给他装东西,都是成园里摘的果子、打来的野鸡野鸟、大家钓来的咸鱼,满满当当装了一车,最后还塞了两坛子腌菜进去,都是老妇们自己腌的,让祁垣带回去尝尝。

“真不用这么多,”祁垣哭笑不得,对老仆道:“大家拿一些下来,留着那腌菜就好……多了多了,真的,回去也吃不玩。”

老仆却格外喜欢他,笑呵呵道:“这里多的是,小公子回头再想吃了,就过来拿。”

另一人也道:“就是,没事跟三公子过来走走也行,自从长公主病逝之后,三公子就再也没这么笑过了。”

祁垣便明白了过来,恐怕这成园的老仆多是原来长公主的手下,今日对自己这般也是冲着徐瑨去的。他便不再推辞,坐上小轿,领着一车东西,浩浩荡荡回了忠远伯府。

才到门口,却见伯府大门紧闭。

祁垣觉得有些奇怪,上次他下狱之后,府上不少奴仆纷纷求去,彭氏当时无暇处理这些,便将这事交由舅舅带来的人去办了,后来祁垣从大狱出来,才知道那些下人都被发卖了。有此一来,府上不少恶仆被震慑住,其他事情不说,但这大门上是没人再作梗的。

他心中诧异,领着人绕去后门,才一进去,却见虎伏正焦急地在院子门口张望。

祁垣指挥人往里卸货,虎伏见他进门,大喊了一声:“少爷!”

祁垣惊讶道:“怎么了?今天……”

虎伏“哇”地一下哭了起来,跑过来着急抓着他往前院走,显然是有事。

祁垣立马慌了,手足无措地问她:“怎么,怎么了这事?出事了?”

虎伏哭地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好歹蹦出了几个字,“老,老爷……回,回来了……”

祁垣:“啊?”

祁垣十分茫然,心想哭成这样,是把尸身运回来了?坏了坏了,自己可怎么跟伯修交代?那边会不会受不住打击?以前没有忠远伯消息的时候,自己就干着急,整日盼着来信。这下好了,来了信反而不如不来。

他懵懵叨叨,眼看着已经被虎伏拉着到了彭氏的院子,这下顾不得琢磨许多,也放声大哭起来。

“爹啊——”祁垣干

嚎,踉跄着奔进屋。

然而一进屋就傻眼了,屋里彭氏泪眼蒙蒙,跟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执手对坐,一旁的周嬷嬷正抹泪不迭。

祁垣:“……”

那中年人见他满脸惊愕,赶紧抽回手,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眼。

“垣儿,”彭氏催促道:“还不快来见过你爹。”

第71章

祁垣:“……爹。”

父子俩面面相觑,祁垣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爹陌生的很。

祁卓则是惊讶,离家两年,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越长越大了,自家的怎么……怎么感觉倒着长了?倒是难得活活泼泼的,有了一点孩子气。

彭氏只当他俩激动的,一手拉着祁垣过来,温声问了两句话,便让他给父亲行过礼。

祁垣像是做梦一般,见礼后在一旁坐下,听了半天话,这才知道事情始末。

当日祁卓跟左参将时现带五千死士突袭,烧了西川王的粮草大营,还偷了不少獾油带着。然而后来渡河时,却突遇迷障,一队人就此走散,折损过半。

祁卓跟时现,以及亲兵营、正中营和副左营的兵士约千人,被困在独水河的一处洲隘上。大雾持续数天不散,祁卓先安排了兵士修整,随后便跟时现整日探查地形。谁想因祸得福,俩人竟发现了唐将军当年在此设置的机关。

原来这洲隘虽处惊流之中,却是一处险地,地势甚高,又水流箭急,难以靠近,只因地方窄小,两军都未放在心上。然而独水河却是两军必经之地,西川王粮草才被烧,若怒急进攻,必要先经过独水河。

祁卓所率人手不多,此时见有机关,自然物尽其用。下令士兵在洲上修整,随后静待时机。

果然,又过半月之后,西川王发起突袭,几十艘贼舰悄悄渡河,祁卓跟时现便抓着这次机会,等他们行至河中之时,以枯枝獾油纵火河,将贼舰一烧而尽。贼军发现他们之后,只当是中了埋伏,仓皇逃窜。也有冲他们而来,想要抢夺险地的。

时现带着洲上的兵士拼死抵抗,祁卓带十几位亲兵则偷偷上船,乔装一番,于混乱之中随着西川逃兵回了大营。

至于后来如何进入西川王大帐,得到兵部尚书跟西川王的勾连信件,那便是另一番惊险了。

祁卓原本有机会伏击西川王,然而此时兵部尚书手握十万大军,此时暗中跟敌军勾连,事情更为紧要,要知道十万大军但是军饷就能拖垮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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