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影这个样子让周棉想起了失去理智的野兽。
“赤……”周棉张大了嘴，浑身抽搐。
在快要失去意识之前，周棉拼尽全力拔出了赤影腰间的手1枪，不顾一切地随意朝了一个方向开。
连开三枪，终于让赤影回神。
赤影一愣，而就在他力度稍减那一刻，周棉一脚把人踹开，趴在一旁疯狂咳嗽了起来，像一条被放回水里的鱼。
赤影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干了什么。
周棉浑身还在抽搐，正在努力地调整呼吸。
“赤，赤影……你这个……疯子！”周棉脖子上还有青紫的痕迹。
赤影顿了顿，冷笑了声，上前从周棉手中夺回了他的手1枪。周棉此刻根本没什么力气，赤影轻轻一拉就拿回来了。
“咔嚓。”
赤影将手1枪的枪1口对准周棉。
“谁的。”
周棉没说话。
赤影面无表情地重复：“谁的。”
周棉抬头道：“你应该能猜到。”
是啊……
除了他还会有谁？
赤影怒极反笑，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笑容道：“是啊……”
赤影向前几步，枪1口撞到了周棉的额头。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打掉孩子。二，死。”赤影微微歪头道：“我得不到的，也不用活了。”
周棉安静地看着赤影。
赤影握住那黑色的手1枪，睫毛遮掩住了眼眸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过了片刻，周棉道：“我也给你两个选择吧。一，让我和孩子都活下来，我给你忠诚。二，杀了我，就这样。”
周棉破罐子破摔。
赤影握住手1枪的手微微发颤。
“给我忠诚？哈！”赤影道：“你怎么给我忠诚？”
周棉道：“看你了。”
“好。”赤影收回手1枪道：“我们接下来要去日暮城。”
周棉心底一沉。
日暮城……
赤影……故意的。
赤影接着勾唇笑道：“待战船降落后，我要你对着全联邦、全冰河人面前直播公开，用你的真颜容向我宣誓忠诚，这就是我要的忠诚。”
只要周棉这么做，他便没有回头的路了。
周棉瞪大了眼。
“……你疯了？！”
“是。”赤影笑了，这笑却是杂着几分苦涩。
赤影蹲下了身，和周棉平等对视道：“周棉，月影，我确实疯了，才会一次次相信你的谎言，这次亦然。”
周棉一顿。
赤影低声道：“我永远不明白，我比塞西尔·曼拉赫差在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