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那靠近河边的一栋小型别墅在这一片漆黑中还亮着灯。
黑发的年轻男子静静地靠在床头。
他坐在床上,一脚屈膝,一腿伸直,右臂轻轻搭在屈起的右膝上。
房间亮着灯,灯火通明,可是他的头微垂着,柔顺漆黑的发丝散落下来,阴影笼罩了他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只能听见他轻轻的、平静得毫无波澜的呼吸声,在这个静得可怕的房间里一下一下地响起。
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大大地敞开着,风从外面那个小小的庭院里呼啸而来,席卷得那深蓝色的窗帘高高地飞扬而起。
庭院里一片漆黑,房间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夜风吹动外面的树叶在簌簌作响。
忽然之间——
铛的一声,本是不大,可是陡然在这个静得可怕的空间里响起,竟是宛若洪钟莫名震得人心头一抖。
已是半夜12时,客厅里那座巨大的落地钟在铛铛地响着。
那坐在床头的人突然动了,却又没太大的动静。
神荼仅仅只是低了低头,额头抵在了那搭在膝盖上的左臂上。
他的头垂在手臂上,纤细的颈的弧线露出在灯光之下,像是雪一般白皙的皮肤,衬着光隐隐透着光,不知为何竟是透出几分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