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慢,因为身上的大红嫁衣沉重得厉害。
它简直像是吸了水银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地变沉,那重量死死地拖着安岩的步伐,让他喘着气,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挪。
本来是一件衣服,却一点点沉得像是铁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偏生安岩却不能脱下这件让他恨得牙痒的大红嫁衣。
因为按照张天师的说法,这嫁衣便是连接冥婚的桥梁之物。
若没了,就结不了冥婚。
特么真是自作自受。
被身上沉重的嫁衣压着,一步一挪的安岩还在苦中作乐地吐槽着。
早知道就随便弄个红袍子红披风当做嫁衣也行啊。
折腾个这么复杂的嫁衣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神荼你大爷!
说好你进安家大门呢!
说好你凤冠霞帔呢!
你他妈一天到晚就知道骗小爷我!
正在心里这么骂骂咧咧着,忽然间一缕缕寒意从四面八方而来,安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一抬头,他惊愕地发现隐隐有着许多白色的影子从黑暗中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