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颂贝没有追问,安静地应下,由神父带领着做着祷告。至少他知道自己对于霍天航的感情并不是一时冲动地,那种感情也许已经在他的心底埋藏了12年,三个多月前,破土发芽了。
6
复活节那天,颂贝穿着一身白色的兔子服,拎着一个放满了复活节彩蛋的篮子,站在教堂门口给小孩子发彩蛋。这次的复活节活动在位于市区的新建天主教堂里举行,他们的神父还未被派来,目前由有资历的修士修女掌管。因为都是来自一个教会,便就请了神父。
“他们希望您能来这里主教,由新来的神父去您那儿,毕竟……那边偏远。”
“不用了,苏修女,我在那里过得很习惯。”
“我明白了,神父。”
这段对话,颂贝是在换兔子服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他没有出声,从另一侧悄悄离开,站到他该在的位置上,笑得灿烂地给小孩子们发彩蛋,然后灵巧地躲过伸上来欲图拉他头顶兔子耳朵的小手。
活动全部结束后,颂贝拎着空空的篮子,同神父一道回去。下了车,走了一段路,颂贝一直耷拉着脑袋,可爱的兔子服还没有换下,说是夜里穿着挺暖和。
霍天航就在教堂的门口,仍旧一身黑色,脸色很差,靠着墙闭目养神。颂贝看到他时鼻子一吸,就开始掉眼泪,人却站着不动。神父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过去,看了眼霍天航就独自进去了。
这个夜晚显得很安宁,只有风摇曳树枝的声音,或许因为在郊区,或许因为今天的活动不在这里举行。教堂门口,只有两个人对视着,一个拉风的黑衣人,一只哭泣的小兔子。
“我回来了。”霍天航几步上前,将颂贝一把抱住。“给我。”
“什么?”颂贝一惊,愣着不敢动。
“你不是复活节兔子吗?给我彩蛋啊?”霍天航伸手拉了拉那只挂着的兔耳朵。“啊,好大个呢。”
“兔子都孵出来了,哪来的彩蛋?没有。”
“那我吃兔子也一样。”霍天航说着,咬了咬颂贝的鼻子。“咸咸的。”
“滚蛋!”颂贝推了霍天航一把,眼泪掉得更厉害,心里所有的问题都涌了上来,越想越难受。
“松松。”霍天航弯着腰,用额头抵着颂贝的额头。“我回来了,再不离开你了。”
“去做了什么?”
“松松,我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