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扭头看看房子里,确认家里没人在意院子门口之后,揽过我,轻轻含住我的嘴唇。我们接了个浅浅的吻。我听到了车辆驶来的声音,还有他带着鼻音的缱绻轻语
“宴雀,等我回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好,我也有事情跟你说。”
“好事?”
“嗯,好事。”
车来了,他上车离去。
夏日的夜幕终于降临了,路边灯光纷纷亮起。我在门口一直站到望不见那辆车。有一会儿我在想,如果现在有人来看到我的样子,我绝不会收回自己眼里的感情。一点都不会。
以后也不会。
我再也,再也不要隐藏了。
作者有话说:
我刚才去菜市场了,广州的菜市场好棒哦!无论是菜还是包装食品,看上去都特别好吃,于是见什么都想买。呜呜呜呜我喜欢广州。
第32章
“来了,请坐。”云墨戴了副金丝边的眼镜,略仰起脸,目光从镜片后面望过来。眼中含笑,依旧令人如沐春风,不像会情敌。
但他昨晚的邮件中不是这样的——邮件,他居然用这么正式的方式约我。他在邮件中的态度尖锐而挑衅。
“希望你能来面对我,我们之间把问题解决掉,不要让他为难。”
“他”,当然是宴宗羡。
如果邮件的目的意在挑动我的情绪,那么不得不说他还挺成功的。
整封邮件中,他先是陈述了自己对宴宗羡多年的深情厚意,说不明白为什么会分手,自己哪里不好,三年来一直自责、自省、忘不掉。然后讲自己“石破天惊的发现”,并表示被那个发现苦苦折磨了几个月,实在无法不怨恨我,也放不下过去,现在已经和宴宗羡旧情复燃,“有必要做个清楚的归属划分”。
无论是他陈述的事件,还是措辞跟态度,都在我阅读邮件的过程里,令我颤栗过。
这很正常不是吗?里面那么多属实的指责,和我分不清是否属实的事,我怎么能冷静读完?所以,我读到一半的时候,就找了宴宗羡。
最终,邮件是我们两个一起读完的。
读完,宴宗羡就在那边笑了:“早知道云墨对你这么有效,我就该用他刺激你的。”
我不搭腔,既对他戏谑的态度感到恼火,又因此放下心。他没对云墨邮件里说的事情——尤其是“旧情复燃”——有什么反应,就说明它们十有九虚。
这就够了。
“我很欣慰。”他感慨地深叹一声,轻道,“终于感觉你有一点在关心我。”
闻言,我一愣:“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会不关心你?”
“是吗,你关心吗?”他似有落寞。
我着急起来,下意识争辩:“当然关心!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好啊,那随便问一题。我这次出差是干嘛来了?”
“你知道宗羡这次去北京,是做什么吗?”
什么?我惊讶地抬眼朝云墨望去,一时间有些恍惚,还以为这话是个人终端那头的宴宗羡问的,接着我马上听到蓝牙耳机里宴宗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声。
——正巧,我们昨天晚上的通话就止步于这个话题。
当时因为一点小小的打岔,我们中断了通话。等我这边忙完他已经有别的事,便没再继续聊。可能我是真的不够关心他吧,从那会儿到此时此刻,我居然真的没有再去追究过这点,只当小问题过去了。
现在,我有一种小问题要变成大问题的预感。由于我不经意的忽视。
于是我十分虚心地向云墨讨教:“是去做什么?”话是问云墨,态度是给终端那头的人。
只听我话音刚落,宴宗羡就轻哼了一声。
假如他现在在我面前,必定还配套一个故意不搭理我的表情。得夸张,得情绪十足,其中要意是眼睛绝不看我。非要我又认错又哄,他才能施舍一般表现出原谅的样子来。唉,能跟一个孩子气上头的男人计较什么呢?
我脑子里生动地想象着宴宗羡的样子,脸上对云墨摆好了从容应战的姿态——他已经摘了眼镜,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挂起哀怨谴责的表情。
“宴雀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感觉宗羡和你不对劲儿,就是因为他抱怨你不关心他。你看,你连他的电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电影可是他的命,你一点也不关心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