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武文殊猛地抡起胳膊,向武喆狠狠推去,冲击力强劲,武喆脚下一个不稳,后背重重撞到铁门上,发出哐啷的巨响,回音一波一波荡在寂寥空旷的深夜中。
“真他妈惯得你没样了。”
好歹抓着衣服,不至于袒胸露腹,武文殊狠狠瞪了武喆一眼,向门里走去。
武喆却不放弃,冲上来挡在武文殊面前,他强硬地又去拉他叔的胳膊,眼圈殷红,嘴唇发抖,眼底尽是湿气:“叔!我求你了,就几句话,我必须要问清楚!!”
武文殊惊异,以他对武喆的了解,他这幅样子真的是有大事发生。
叹了口气,他说:“好吧,我现在要去机场,坐你的车,你送我去,什么话路上说。”
听到这话,武喆吸了吸鼻子,松开手,跟在武文殊后面。
周唯一直倚在门边围观前院的叔侄大戏,武文殊的步伐相当快,经过他身边时拉上他的手,往二楼卧室而去。
进了卧室,门被武文殊重重摔上,一声心悸的撞门巨响让周唯反射地颤了一下,无论是把睡衣脱下来扔在床上的力度,换衣服时动作带着狠劲的干脆利索,无一不彰先这个人心底里的烦躁,怒气压抑在临界点,濒临爆发。
周唯当然明白,一夜的折腾,烦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他,这个人只会更甚。
他一声不吭地帮武文殊整理旅行箱,扣上绑好,为他把手机,钥匙,护照放在柜台上。
武文殊换好行装,冲他笑笑,拿好东西和行李,又去牵周唯的手。
低下头,和武文殊十指相扣,好好握着,周唯嘱咐他:“把情绪控制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开车时小心点,一定注意安全,听见了吗?”
“我不开,他开,”顿了一下,武文殊想起什么,贴近周唯,盯着他的表情:“你可别多想。”
周唯苦笑,气恼:“你当我醋坛子啊?!多少年陈酿?!”
“一万年,特别老特别陈,可酸了。”武文殊讥笑。
周唯一把拧在武文殊屁股上。
武文殊笑着把对方的手攥在自己手里,拉他下楼。
楼下,武喆靠在鞋柜边,插着口袋,吞云吐雾。
换了鞋,就在开门的一瞬间,武文殊回身,一把抓过周唯的睡衣领口,毫无顾忌地吻上他的嘴。
周唯整个人都懵了。
直到武文殊把他抵在墙上,吻得更加深入时,周唯才开始忘情地,投入地,缠着他的脖子,回应他。
门口一声冷笑,随后是门被大力拍开的声音,那一声动静想必手掌都拍红了。
放开周唯,看到武喆气哼哼地向前院走去,武文殊顽皮地回头朝周唯挤了一下眼睛。
临走时,对他说,等我回来。
看着武文殊坐进后座,车子一骑绝尘,周唯忍不住脸上绽出大大的笑容。
武文殊最后亲他那一下实在太他妈给力了!
周唯当然明白是武文殊成心要这么做,他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在武喆面前吻得毫不犹豫,吻得如此认真,只有这么做,自己心里才最踏实,最不会想东想西,瞎怀疑些什么……
这个人简直体贴心细得醉人。
哪会有醋,心里全是蜜。
咧着嘴傻乐,满眼尽是小心心的周唯哪里会注意到,就在他关门后的两秒钟,距离武宅不过百米的地方,一辆漆黑沉寂的银灰色本田突然打起灯光,发出燃机的声音,就在雨刷器缓慢晃动,刷掉车窗上落叶和污迹的时候,车子已经提高时速,跟在武喆的车后,尾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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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田车里,周铮夹着电话,点烟。
接通后,他满是歉意:“实在抱歉,岳先生,这么晚打扰您,您……睡了吗?”
“没事,我还没睡……”那边咳嗽两声。
“怎么还不睡?您是……不舒服吗?”这边的声音隐隐透出关切。
“周铮,我不要紧,说你的,发生什么事了?”岳念廷没让他继续耽误时间。
周铮赶紧调整状态,汇报:“武文殊有动静,他这个点出门,我看了下方向,应该是要上机场高速,往机场去,我正跟着他的车,您看……”
“嗯,我让他们查一下,一会有人会将护照机票给你送过去,无论武文殊去哪里,你时刻紧跟他,明白吗?”
周铮答道:“好的,岳先生,您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