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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 2)

转瞬就目睹明雨守在他睡着的妻子身侧,单膝跪地,朝圣般轻吻那人的身体,近乎卑微地对一个初具雏形的弱小生命做出恳求。言辞间透着股被溺坏的孩子气,每一个字都滴着血,天真又残忍,有种不谙世事的锋利。说出那些令听者遍体生寒的话时冷静得可怕,看上去十足从容淡定,却让人觉得他疯魔得彻底。

许天一自认是个共情能力极其薄弱的冷血动物,那一刻竟然有流泪的冲动。酸楚从四肢百骸直冲天灵盖,在他脑中掀起一阵海啸,打败认知颠覆后的震惊与诧异,以及其余的芜杂念头。他只有极短时间来消化这段信息量巨大的真相,却不觉得荒唐。

明雨对白杉的爱演化出千百种可能性,有飞蛾扑火般的献祭的绮丽,容纳了一切光怪陆离的细枝末节,不需要符合常理,炽烈到旁观者都想为他们盼一个完满结局。

许天一禁不住想,如果真有平行时空,每一个世界里的每一个明雨,都会毫无保留地爱上白杉。

比起抉择,那更像是明雨的宿命。

他掩上门,转身看见不远处的会议室,突然又想通了更多。

这段时间愈来愈密集的高层会议、明雨签署的诸多协议与私人文书,还有那位频繁来访的中年大状,许天一打听到他是专业的遗嘱律师时,还以为拿到了不实消息。

——这些通通清晰指向一个结论:如果白杉出事,明雨也陪着他。

明雨今年24岁,拥有绝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家世、财产、样貌、能力,和不被世俗所容,只因他站位够高权势够盛才无人置喙的爱情。风投行业里全是利益至上的赌徒,个个精明理性,追崇金钱与绝对的权力,没人把感情放在首位。

但是明雨会为了那点爱,毫不犹豫地舍弃他身后庞大的帝国。

第9章

整个斯隆商学院都知道金融系的William。那个“入学不久就进了BR做数据分析还收到pimco邀请的天才”,“比Ivs数据榜上所有顶流男星还要英俊富有”的阿多尼斯,“恋人居然是建筑系大美人White,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的幸运儿。

那对二十出头的情侣搬进大多数亚裔学生逃离的疯狂宿舍楼eastcampus,与一群头发五颜六色的机械工程系geek相处融洽,亲自设计了独立阁楼与餐厅,墙壁贴满他们给彼此的画像涂鸦与合照,White还为William在ec附近草坪造了个旋转飞车,在夜里开动时荧光烁烁,灿烂陆离,像一场不会幻灭的流星雨。

他们实在非常惹人羡慕。

他们的MIT戒指内圈刻的是彼此的名字。

他们在新生舞会上共享一个液氮冰淇淋,不约而同地把坚果和草莓留给对方,在明亮的灯光下甜蜜地相视而笑。

他们出双入对,鲜少搭乘校园巴士,总有人坐在techshuttle往窗外看时,会捕捉到他们手牵手走在大道上的剪影,有时William还会骑机车载White上学,White会替William戴上和摘下头盔,踮起脚伸手理他翘起的乱发,William则乖乖站在车边,低头看着White,眼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专注爱意。

有人经过时听见White无意间瞥到窗外的秋千,指着lounge的角落说“如果我们在这放个吊篮也不错”,第二天大伙儿就发现休息厅里多了藤椅、吊篮和放映机,而William就守在巨型吊篮旁翘起尾巴摇啊摇,满脸期待地向大美人邀功。

有人和William在同一个课题组,发现他无论做完长短报告都会立即抬头看向阶梯最上方,原来是White已经下了设计课,提着自己烹饪的便当过来等男友共进午餐,烧排骨和蒸米饭的香气飘得到处都是,他们会做一些只有对方才看得懂的口型,然后White的耳朵总会悄悄红掉。

有人在万圣夜爬上麦克劳伦扔南瓜,半路偶遇William一手捂着White的眼睛一手牵着他登上穹顶,William揽住White的肩膀慢悠悠松开手掌,让他看远处的GreenBuilding,那座剑桥市最高的大楼被入侵了电路,七彩方块根据指示井然有序地组成了一棵树,零点刚过,窗面的图案又变成了一组数字,1933——南瓜群众们集体认为这是他们恋爱天数,年轻的hacker在一片冷冻南瓜砸地的响声里从背后拥住他的恋人,White笑得比月色还要皎洁美丽。

最广为人知的还是去年全校电子屏上循环播放的Endofyearvideo。

镜头扫到ec外圈正在进行晚间表演的firespinningclub,大卫鲍伊奔向宇宙的摇滚乐放得震天响,新建成的course在最高处的木质轨道呼啸而过,黑得像夜空的猫咪从长椅后探头张望,卷发男生踏着迷你滑板车惊叫着闯进草丛,躲闪的人群四散着让出一条路,尽头站着一对黑发白肤的男生,他们看上去只是轻轻地碰了碰嘴唇,再分开一点,额头抵着额头,安安静静地拥抱着,相靠的无名指上戒指像两颗星星紧挨在一起,火光把他们年轻漂亮的脸庞映得闪闪发亮,William的t恤下摆卷了边,White手上还拎着装了牛奶的购物袋,看起来日常极了,可他们是那么相爱,每个望着他们的人,都深信不疑自己见证了永恒。

起初白杉的家人属意哈佛的古典文学系,白杉的祖父母都曾在文理学院任教,老人们对相伴十数年的圣保罗钟楼和威德纳图书馆感情颇深。

白杉好像也不是没考虑过。明雨的成人礼,两人悄没声地私奔去南极玩,游轮上白杉靠在护栏上看曳尾的鲸,明雨在卧室用手机拍白杉的背影,突然听见白杉若有所思地说:“桐桐,哈佛离MIT其实不远。”

手机咔吧一下就掉地毯上了,明雨噌地窜出阳台,去捉白杉的手,皱着眉难得大声地反驳:“不行,我不准,我们一定要在同一个学校,住同一间房子,不是都说好了吗?”

“是真的挺近,”白杉回握住他,眼神还落在湛蓝的海水间,刚过肩的长发在光线下莹亮宛若丝绸,“坐红线地铁就一站,步行才十五分钟,我们熬过一年,第二年就可以搬出来住。”

“十五分钟已经够我开车带你逛一圈了!”明雨嘴唇都哆嗦着,“我陪你去哈佛就好了,我不去MIT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什么大学我都无所谓,但是我一定,一定要和你一起。”

白杉转过身把他抱住,让他倚在自己肩膀上,张开手指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像在对待一只电闪雷鸣时炸毛的小猫,轻声地哄,“好了,好了,”又拉远了点距离抬手抹他额上的汗,“怎么还急出汗了?我逗你玩呢,桐桐,别怕。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不会分开的,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明雨还是惊魂未定,又舍不得跟白杉发脾气,只能紧抿住嘴唇自个憋屈了好一会儿,周身竖起的刺才在白杉的手掌下慢慢融化了,变了糖浆让他和白杉黏在一起,成为同一棵湿淋淋的树木,共用心跳与呼吸,他倾听着白杉胸口令他安定的搏动,趁机要求道:“那我要在车上跟你亲亲。”

白杉点头:“好。”

“还要你给我唱歌。”

白杉还是说:“好。”

“还要……还要你给我咬。”明雨得寸进尺地用逐渐硬起的下/身去拱白杉。

“……不可以。手机响了,听见了吗桐桐?你去捡它,然后接电话,现在立刻去。”白杉嗔怪地瞪他一眼,眼底含了两汪秋水似的,不住晃着荡着,又湿又亮,勾得明雨心头酥痒。

明雨逞凶般狠咬了下白杉纤长细腻的脖颈。

但就算两个人已经来到MIT住同一间公寓了,只要一想到白杉可能有过这个念头,明雨还是很生气。

气到想在loft安置一根钢管让白杉跳脱衣舞给他看,气到买了套架子鼓摆客厅里排挤白杉的钢琴,偶尔吃到白杉做的爱心煎蛋觉得气全消了我好爱我老婆,和白杉去市区吃面买菜回来看到哈佛大门时又重新愤怒得头顶冒烟。

白杉却觉得明雨气鼓鼓的样子很搞笑,又可爱得不行,双手捧着他的脸,一下下地啄吻他的双颊和微微嘟起的唇峰。

“给童童做个旋转飞车放外边怎么样?”白杉认真思忖着,挑着明雨的下巴让他看向落地窗外,“做高一点,从屋里就能看到。童童生气了就上去玩,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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