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抱我。”
在这种时候,贺兰的话不是特别多,他会安抚,但总归没有多大效果。不管他说了什么,林戚都好像听不见似的,瞳孔涣散,手指掐得他身上尽是淤痕,那样子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便竭力挣扎。林戚时而哑着嗓子骂他,时而颤着声亲他,时而失神地说着软话――他也只有这种时候舍得说,但无论哪一种都很勾人,都能激起贺兰更深一层的冲动。
“这么久,你一个人怎么办?”贺兰明煦钳制住林戚的手脚问道。基于本身强势的性格,他总要林戚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处于绝对被动的位置。林戚倒也愿打愿挨,反正日常里贺兰纵容他在口舌之争中占上风,这一点小习惯便可以退让。
林戚缓了很久,贺兰问了三四遍他才听清,皱眉说:“不就那样?难道要我为你守身如玉?”
答完这一句,他人就被猛地按到床头,林戚狠狠蹙起眉,半晌道:“别、别这么……”他接下来的话再说不出口,觉得自己也许真的会死,好歹等到贺兰低头亲他,他才奄奄一息道:“我他妈还真的为你守身如玉……满意了吗大少爷?”
“我也为你守身如玉,有什么满不满意的?别人碰你……我想都不能想,不要拿这个激我,除非你恨我。”
林戚被他抱起来,两人贴的密密实实,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也仿佛毫无隔阂地靠在一起,如比翼如连枝。他重新跌入朦胧的状态里,忍痛似的、无知觉地咬着贺兰明煦的脖颈,眼尾渐渐摔下两三滴热流,不论是痛或者YU,哪一方面,他都实在受不住。
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你。
这一句话到最后还是没有腾出精神说出口。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第二日天光初透,林戚就被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准时唤醒,他意识堪堪苏醒,纵||||欲的后果就忙不迭地找上门来。林戚浑身都酸痛不已,这难受无可避免地引起无名火,他冷冷把睡梦中的贺兰明煦看了许久,那点怒火忽然又无形而殁了。
贺兰明煦是克星。
是舒适区,也是禁止区。
林戚既心安理得地对他乱发脾气,也明辨是非地为他敛去无理取闹的怒火。
他端着下巴,不解地想,这样过多地去在意一个人,真的不是病态的吗?
正兀自胡思乱想,贺兰眼睛眯开一条窄缝隙,窥见林戚黑亮的眸子与晨昏里残留泪痕的脸。他倦怠地靠过去,把头埋进林戚脖颈里,嘴唇恰好蹭到林戚的锁骨,他不清晰地说着话,有种暗地里借睡意撒娇的味道:“还早,再睡会儿……”
于是林戚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荒诞无稽的念头就被他这一个小动作给抱散了。
从来没赖过床的林戚阖上眼睛,心想,那就再睡一会吧。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会不会被锁……怕。
第33章
一觉睡过十点,林戚最后是被摇醒的,他人泡在温暖的热水里,贺兰已经洗漱完穿着睡衣在浴缸旁边帮他洗澡,昨晚睡得太晚,所以只是潦草地清理过。林戚抬手享受着贺兰的服务,还不爽道:“你把我当残废照顾?”
贺兰看他一眼,低头道:“你跟残废有区别么?走步路我看看?”
林戚立即哗啦啦把水花拍得老高,溅他一脸水,冷笑道:“你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枉费我昨晚费尽心机地讨好迎合你,辜负人心意的狗东西。”
贺兰假意惊道:“你又骂我。”
林戚黑着脸不说话,他便低头往林戚额头上一探,确认他没有发烧,笑道:“骂就骂了,我也不掉块肉,被你骂得还少么。”
讨好迎合一定是没有的,只是倒也乖顺可人疼。
林戚任他仔细地擦背,扶着浴缸两边,忽然说:“你发现了没有,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他回头和贺兰只对视一眼,就知道他也想起,只是未曾点破。
现在他们的状态像极了贺兰明煦第一次带林戚回军区大院的第二天早上。就连位置,彼此前夜做的事都相差无几。
贺兰擦过他的后颈,却道:“不像,一点都不像。”
那时林戚虽然已经一脚踏入地狱,但身上没有伤痕,一道都没有。那时他飞扬跋扈,那就是真的少年轻狂,意气风发。不像现在,皮肤上伤痕累累,不知道要花多久,这些形状各异的疤痕才能淡去。
林戚好像从指尖的触碰便能感受到他的沉重,于是转过身来牵住他的无名指指节,低头亲了亲,又抬头。
他那双桃花眼终于绽出它应该有的明艳笑意,经年的冰雪尽数化雾而去,雾气缠在眸底,令眼眸也无端含情。
林戚说:“确实不像。因为那时候我在想怎么才能和你分手,现在却在想,怎么才能跟你永远在一起。”
洗去一身疲累后,下去吃饭时,贺兰开始犹犹豫豫,话语支支吾吾,还用一种很容易让林戚心软的语气叫他:“戚戚。”
“嗯。”林戚正在观察他的设计成品,建筑师看自己设计的房屋便有种父亲看孩子的既视感,他觉得效果挺好,就像望子成龙的老父亲似的很欣慰。
贺兰又黏黏糊糊地叫了他两三遍:“戚戚。”
林戚偏头道:“你这是疯了?到底叫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