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清一直带着笑,凝望窗外的街景,不发一言。
半晌,纪榕又哼一声,道:“走前他又找你说的什么?”
纪云清道:“你别管这么多。”
纪榕道:“那个老婆子没准就是冲着纪樊你们来的,他和邱雨扬过不去,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她养唐西,别有用心。”
纪云清笑道:“让你每天对着手术台也是屈才了。”
纪榕道:“我有理有据。”
纪云清沉默片刻,道:“随他去吧,现在就是我有心,也拿他没办法。况且,他也够可怜。”
纪榕嗤笑:“还可怜?”
纪云清道:“一个人要真觉得自己幸福,满足了,会这么能来事?”
纪榕哑然。
纪云清由她去想,又兀自望着窗外发呆。
“还真说得通……”半晌,纪榕点了点头。
纪云清道:“他也就这点能耐,其他还能做什么?”
除了颜面,对他而言不存在什么损失,而这点颜面,他并不在意。他对他毫无感情,就不存在吃醋和懊悔。像个跳梁小丑——某些时候,唐西就好像对李玦心存执念时候的他,总是做些自以为是的事,但对方不爱,一切都为零。
到底还是准备了礼物。
提前问过贺明,李玦没有庆祝的生日的意象,今晚还是在片场。纪云清一早就开始筹划,李玦没什么偶像,更没有演戏以外的特别喜好,这在他圣诞时候就考虑过一遍,最后无可奈何,才选择送花,但今非昔比,这个把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用。太贵重也不行,容易让人误以为在暗示什么,李玦比一般人还要敏感。
最后只让陆璐去买了副剃须刀,包装好,下班后直接前往片场。
没有忘记之前的决定,即便忽然决定去送礼物,他脑子也很清醒——不会再干预对方的生活,感情。即便昨晚临走前唐西对他说的话,还是能让他心口一阵钝痛。
即便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亲自跑来送这趟礼物,多少还是有确认事情真假的意图。
车开进场地,看见有年轻男女簇拥在一起,大包小包拎着东西,有人举着牌,纪云清放慢车速,看清是李玦的名字。人数不多,还有女孩在低头吹气球。纪云清停了车,从远处看了他们一会,低头笑了一下——难以言喻的喜悦。
刚准备绕过去,就见了李玦。
最后当面见他,还是吵架那个晚上。之后看过《烈日》剧集,也特地关注过他出席的节目。他比他想象中还要沉着,面对主持人的提问,应答自如。显然贺明教了他很多,他也在用心学。离开他以后,他的心态好像变化挺大,他总觉得,他卸下了一层刺,看待事物逐渐多了些理智。就像在之前,他很难想象李玦会愿意在综艺节目里和主持人促膝长谈——他对逢迎带着很深的成见,甚至是蔑视。
现在,李玦还穿着戏服,头顶华冠,两鬓微白,妆容的关系,脸貌显得病态,唇色偏白。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