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西装身材顷长的高再无身边,身高差倒是合适的。
高再无不会主动揽女人的肩头,这是希望总结出来的,她甚至觉得高再无不喜欢女人在他旁边发出声音。在宽敞加长的豪华车里,高再无腿上放着笔记本,修长的指尖不停,都说工作时候的男人是最帅气的,希望没见过其他男人的模样,却知道高再无是英俊的,他的鼻梁通畅高挺,下巴刮得干干净净,浑身带着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希望瞥几眼电脑屏幕上起起伏伏的曲线。
高再无发现她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看,索性把笔记本放在她身上,“看得懂?”希望尴尬地笑着把笔记本放在他腿上,心虚地问他累不累,高再无把笔记本合上扔在一边,手伸过去绕着她脑后的头发把玩。
高再无是来谈生意的,包间内七八个男人,除了希望之外,还有其他几位女性,男人谈生意,尤其是高再无这样的职业,见不得光,大家说得隐晦,只说了价格数量,希望微笑着坐在一旁依偎着高再无,笑得脸颊僵硬。桌前一个穿着黑色低胸摸胸的女人跪在地上倒酒,希望对高再无交易内容不感兴趣,眼睛盯着那女人的手看。
来交易那人说话粗声粗气,此刻因为生气嘴巴上的胡须一起一伏的抖动,手上戴着两枚金戒指,手腕上两串通透的大颗珠链,坐着时候肚子堆在腿上,“你一毛小子就敢和我谈,贺元洲都不敢问我要这个价。”男人指着高再无厉声指责,王叔颇看不上高再无,一年轻小孩就来和他谈生意,还不知变通。
对方拍桌子生意眼看是谈崩,男人身后的一帮人乌拉拉掏出枪对峙着,希望靠着高再无的身子有些僵硬,脸上的笑再也装不出来,不会这么倒霉吧,眼看好日子来了就遇到枪战,她贴着高再无的身子碰碰他的手臂,这男人像没察觉到危险一样。高再无丝毫不在意那人态度,他一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揽住希望的细腰,摸着她丝滑的腰带绕在手指上,仍旧嬉笑和善道,“王叔,您是长辈,我不敢。”
那人看高再无态度还算谦卑,心里稍微舒坦些,连贺元洲都要忌惮他三分,更何况是眼前这毛娃子,更仗着德高望重偏要价格低上一成,并爽朗出声要两处娱乐城。高再无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王叔,娱乐城的事情我们今天不谈,价格已经最低。”挨着他的希望感觉到高再无的异常,他仍旧笑着谈着,但他身体开始紧绷,揽住她腰身的手臂青筋暴起,高再无动怒了。
王叔见高再无说不通,扬声要贺元洲来和他谈。高再无拍拍膝盖站起来,“王叔失敬。”揽着希望要往外面走,谈生意和夜市上买衣服一样,买家要讲价,你若真讲了,他偏觉得买亏。熟人做生意更困难,人情在价格高不得,要不然贺元洲也不会让他来谈。
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人,伏在王叔耳边低语几句,王叔听完之后脸色大变,招手让手下收拾东西匆匆撤走,刚还剑拔弩张的包间内,乌拉拉散尽。王叔走了,高再无偏坐下来。希望跟着那些人站起来,高再无扯她一把,希望被扯得重新坐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高再无,“警察来了。”
高再无拿起桌上的洋酒,散漫地喝着,轻挑眉头淡声问,“那又怎么样?”
希望心说,大哥,你是黑道的,碰到警察还不跑还问为什么?她咬住嘴角说出最文雅的字眼,“会招惹麻烦。”希望觉得自己是在蓝莲呆得太久,骨子里带了出来卖的自觉,看到警察就想到躲。
“好好坐着。”高再无一派闲适,双手撑在颈后用力舒展身体,觉得肩膀酸痛让希望给他按摩,对她的好心提醒置若罔闻。希望心里嘀咕仍旧听他的话,被警察抓到更好,说不定还能得到自由,手上用力按压着硬邦邦的肩头,希望累的满头大汗,高再无仍旧嫌弃她力道不够。
一帮人呼啦啦踹开包间的房门,那些人架着枪冲进来,小心谨慎先对着包间内一通扫视,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些吃惊。为首的那人看起来比高再无大上几岁,他冷声问其他人呢,高再无反问,“哪里来的其他人。”模样堪称无辜到极致。
“有人举报这里毒品交易,请配合。”那人指着高再无让他站起来接受检查。
高再无果然配合,站起来举着手让那人搜他的身,在摸过后面时甚至主动转过身,堪称配合度极高。希望站在一旁一样被上下一通摸,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她和那些警察一样好奇交易的东西在哪里。那些人仍旧不相信,却没有证据,为首的男人虚点着高再无警告,“高再无,别落在我手上。”
希望身子往门口挪,悄悄和一旁的警察挤眉弄眼,张着嘴巴无声呼救,她眼睛快要抽筋,那人竟然满脸通红撇开脸,希望整个人风中凌乱,那人一定觉得她是在调;情。
高再无对他举举杯子,笑笑没说话,嘴角的笑冰冷到极限,凝固成冰在嘴角勉强拉扯开看似愉快的弧度。一群人收队往外撤,从进门开始站在右侧的警员中有一位女性,从进门她一直盯着高再无看,待其他同事已经完全撤出去,那女警察仍旧站在原地不动,看着高再无欲言又止,已经走到门外的为首警察退身回来,拉住那女警察走出去。
希望看着那女警察眼中竟然有心碎和失望,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当然不是对自己,那么就是对高再无,她和高再无认识?这个发现让希望心里欢喜不已,她不信高再无没有任何破绽。
高再无一直脸上挂着笑,直到包间的门重新关上,笑收敛住满脸怒意,他抓住桌上的酒杯甩手朝着门扔过去,玻璃碎屑四处飞溅,吓得希望一抖。高再无大步迈出包间,希望跟在身后,高再无亲自开车,紧绷着脸让人望而生畏,没让人跟着,希望紧贴着车门,被高再无身边滚滚的滔天怒意侵扰着,他生气了,和平时的隐忍完全不同,这么明显表现出来只说明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能力。
车子飞窜一样行驶在路上,车子一直开到城郊一处高坡处,高再无才停住车子,下车撑着车子吐得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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