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变好。
这种认知总是让人高兴,陆时亦嘴角也随师姐扬了起来,闭眼配合师姐催眠。
于是在这样心理状态好、心情愉悦条件下,第三次催眠治疗非常成功。
虽然仍没看到肇事司机正面,仅看到了模糊轮廓——肇事司机是位男性,戴着黑色鸭舌帽,身形消瘦,脸窄下巴尖。
从胳膊长度,能推测出他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在北方这样身高很常见,难以作为猜测依据。
能走到这一步,师姐已经很欣慰了,毕竟前两次毫无进展。
她问陆时亦:“刚才头痛剧烈吗?”
没错,这次陆时亦也是因为头痛,强行脱离出了催眠状态。
“痛,但是能忍,”他说,“我以前痛很严重?”
“何止是严重,”师姐暗暗观察他状态,“每次都要缓好久才能缓过来这么看来,以后治疗效果会一次比一次好。小鹿,保持住,咱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师姐这句话半真半假,为是给病人心理暗示,让病人潜移默化地觉得自己真将要康复。
很多时候,自我调节都比人工干预见效很多。
陆时亦自然不知道这些,被师姐说浑身轻松。和师姐道别之后,回到了自己小公寓。
这次走时间长,公寓地板上已经落了一层灰。陆时亦打电话叫了保洁阿姨,窝在沙发上边等保洁,边思考晚上饭局怎么办。
早上那男人替他把饭局应下了,如果不去话,会显得自己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如果去话,又不知该怎么解释他和那男人关系。
毕竟以陆正原和柳茹性格,一定会刨根问底。谎都撒出去了,他不好再说别,必须找一个模棱两可、挑不出错答案。
要么说玩车认识,或者说是车队工作人员?陆时亦正想着呢,门铃响了起来。
“今天阿姨来好快,稍等,”陆时亦感叹保洁公司效率,趿拉着鞋跑过去开门。随即一个操字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妈,门外站居然不是保洁阿姨,而是他鸭子!
薄谦皱了皱眉,没回答他问题,反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这是我房子,还不准我回?”陆时亦用身体堵住门缝,以防他进屋,“你来干嘛?”
“我来接你回家。”
“回什么家?”
“咱们家,”薄谦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你已经和我同居了,不信你去衣柜和卫生间看看。”
闻言,陆时亦将信将疑地转身进卫生间。门瞬间大敞四开,薄谦一箭双雕,非常轻松地进了门。
陆时亦在卫生间里扫一圈,发现自己沐浴露、牙膏、电动牙刷之类那些生活用品都不见了,皱着眉出来。
他一样东西用顺手就不爱换,走哪都带着。现在洗漱用品没了,证明他确实是带走了那些东西。
薄谦抱臂靠在客厅墙壁上,冲他扬了扬下巴,“对吧?”
陆时亦咬着下唇,没说话。薄谦趁热打铁:“咱们两个是正常情侣关系,不是你想那种,你误会了。那一百块钱”
薄谦解释道:“是你给我洗头钱。”
洗什么?洗头?!闻言,陆时亦恍然大悟——现在许多sa店都不正经,原来他竟是在那种地方,遇见了他!
当然在哪遇到不是主要,最主要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对事情没有判断能力,很容易被骗。
万一这男人是想趁着他失忆,上位成正牌男友,故意哄骗他呢?
电视剧里都说,不能相信漂亮男人话,越漂亮男人越会骗人!
“行吧,”陆时亦挥挥手,语气不耐,“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有需要我会找你。”
“有需要找我?”
“嗯。”
薄谦捏了捏眉心,知道在小男生思想中,自己鸭子身份已经根深蒂固,跳进黄河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