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成了传信之人。隔几日带着温皇给赤羽配好的药上一次山,顺路给竞日孤鸣处理伤口。
前几次换药时,竞日孤鸣怕两人默然独处,太过尴尬,所以想尽办法,尽量自然地挑起话题。可一开口,千雪冷着一张脸充耳不闻,半字回应也无,反而愈发尴尬了。
日子一久,赤羽看着千雪逐渐支撑不住,从几个字变成了完整的句子,最近一次甚至主动问起竞日孤鸣有何不舒服,便知道这心结也解得差不多了。
而这次,冒着入冬第一场大雪,上山送药的变成了另一位老熟人。
“故意下了留疤的药,狼主这心思可真是……”
鸩罂粟检查了竞日孤鸣伤口后,摇了摇头。
竞日孤鸣却不怎么在意,穿好半褪的中衣,温声道:“怕是想让在下长长记性吧。”
“不懂你们,也懒得懂。”鸩罂粟收了药箱,瞥了赤羽一眼,“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赤羽道:“为何今日是先生前来?”
鸩罂粟道:“半月前,第一场雪催熟了最后一味药,终于凑齐了假死之药的药材。昨日开的炉。”
赤羽刹那动容。
“今日便要服用?恭喜,老友重逢。”
“多谢。近些日子不安分的人越发多了。遥星和旻月抓了几次,但终究防不胜防。决定早日让他恢复,免得夜长梦多。”
鸩罂粟说着,极浅地弯了弯唇角。
“不过此法还要辅以银针和汤药,我本想亲自动手,但遥星说自从开炉之后,我的手一直在按捺不住地发抖。怕关心则乱,故而请了狼主过去援手,换我来上山送药。”
“对了,”鸩罂粟抬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们家那位也在,说是要来亲眼看看主动催动相思蛊效用,是个什么模样。”
赤羽道:“吾不会让他走到那一步。”
鸩罂粟道:“那是自然。他身上种的那相思蛊,本就是个试探而已,你又不打算真靠那蛊保命。还有两个月便该到生产的日子,只要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安稳度过,我能保你们母……父子平安。”
山上的日子过得舒坦,也没什么需要动武的地方。赤羽道:“吾知道分寸。为了这条命,也不会做此等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