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爷不是问这个！”基尔伯特向他逼近一步。伊丽莎白猜想，若不是身高处于劣势，以他的个性大概会直接揪住对方的衣领。“别说你只是‘偶然’跟在我们后面。”
“当然不是偶然。”高大的少年腼腆地摆了摆手，“事实上，从神圣教区上车时我就注意到你们了。这是职业的关系……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应该是异端审判局派来调查本地吸血鬼事件的吧？”
比起对方的详尽了解，这边的所知也仅仅是他提供的名字。这种强烈的不对等地位让基尔伯特感到极端不愉快。
而伊万也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于是赶紧解释：
“你们穿着便服，这的确很难看出身份。不过旅行箱上刻着黑色十字架的扣袢，毫无疑问地表明了身份……当然，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多少有点好奇……”
刚刚转学的伊丽莎白对这一点体会深刻。对外宣称已经处死的重犯自然不被允许保留私人物品，所有必须物品全部由学校统一配发，甚至包括执行任务所必须的便装。事实上，虽然是订制品，但各人的用品款式不尽相同，一般人可不会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能注意到如此细节。
所以那番解释也不见得有多少正面作用。银发少年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在他有所行动之前，一声惨叫转移了三个人的注意力。
反应最快的基尔伯特立刻奔向高墙之间的甬道——正是刚刚那个“皮肤很白的女人”冲出来的地方。
窄巷的尽头，一个本地妇女失魂落魄地倒在地上，拼命摇晃着头颅，仿佛想把看到的一切都甩掉似的。
但那显然不可能。大概没人能忘记如此鲜明而刺激的一幕：穿着红色刺绣裙装的女人肢体扭曲地倒在碎石地上，好像刚刚经历过一番激烈挣扎。她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年龄什么的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对于死人来说。
扯开的白色头巾下面，暴露的颈部上两个圆孔正渗出鲜艳的液体。很显然，凶手刚刚享用过这顿美餐不久。
基尔伯特转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心急如焚的伊丽莎白赶紧去追，“你打算干什么？！难道不应该先和本地教会联系……”
“那堆饭桶有什么鬼用。我就说刚刚那女人有问题了！色雷斯族才不会有那种肤色！”
“看来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紧跟其后的伊万轻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这家伙也要跟过来？！”
“那么我来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对于基尔伯特的怒斥，伊万抱歉地笑笑，“事实上……由于事情变得很严重，本区同时向神圣教廷和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发出求援。而我是一名实习的司祭，受大主教委派前来调查。”
伊丽莎白低低地惊呼了一声；而基尔伯特也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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