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什么的,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就算内心深处非常清楚,如果不好好说点什么的话,只会造成最糟的结果——
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无意中紧紧去咬住嘴唇——而这个自戕的动作,被及时伸入的手指阻止了。深深扩散在口腔之中的,不详的铁锈味麻痹了少年的神经,让他无法继续用力。趁着这个机会,路德维希撑开了他的双唇。
沾满手指的粘液在阳光中微微发光。
金发少年用被血液与唾液濡湿的手指抚上了哥哥的双唇,让那里染上了艳濡的颜色。然后,他俯身凑近了他的脸颊,温柔地舔去眼角的泪水和嘴唇上的血迹。
“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呢,哥哥?我不会为这种事生气的呀……毕竟,这是刚才你还睡着的时候,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
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紧绷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基尔伯特一下子松懈了力量,脊背完全贴上了床铺,大口大口喘息着。
“不过……”路德维希倾身望着哥哥失神的眼睛,拨开紧贴在他额头的汗湿的头发,“会有那样的反应,果然还是发生过什么吧?”
没有等到回答——看起来也不会得到什么有意义的答案,路德维希掏出手帕,整整齐齐地折成一条,然后趁着银发少年呼吸的空挡塞入了他的口腔。
“……唔…?!”
惊异和恐慌让基尔伯特睁大了眼睛。而就在那时,他的弟弟已经拧开了酒精的瓶盖。
“看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谨慎地消毒一下比较好。可能会有些痛,哥哥稍微忍耐一下。”
话音未落,冰凉的液体已经倾倒在银发少年颤抖的膝头,顺着柔滑的皮肤一路流向了伤口。剧烈的刺激引起了身体一阵强烈的痉挛。
“在这之前,”路德维希用手轻轻碰触着伤口的表面,脸色越来越阴沉,“那个糟糕的包扎是谁帮哥哥弄的?难道是和你一起执行任务的那个高个子前辈?”
激烈的疼痛仿佛强电流一般在所有神经末梢来回游走,“嗡嗡”的鸣动声音一直在耳畔徘徊不去,对于弟弟的话语,基尔伯特已经听不很真切,只是本能地晃动着头颅,手中的手帕被咬得“咯咯”作响。
“他也碰过哥哥这里吗?”
手指顺着伤口一直上滑,在敏感的根部轻轻挤压。
“唔……!!”和疼痛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刺激,也在折磨着少年的神经。
“我就知道……”金发少年无奈地长叹,“无论发生什么事,哥哥都不会对我说……总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知道吗,当我发现哥哥身上那些奇怪的伤痕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被剥夺了辩解权利的少年,只能徒劳地咬紧牙齿,直到连晃动头颅的力量也渐渐失去。酒精的效力正在一点一点散去,麻痹的神经开始失去知觉,整个大脑也因此而变成了白浊的一片。
凝望着哥哥逐渐失神的眼睛,路德维希再次俯身吻上那冷汗涔涔的额头,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用自己的牙齿拉出濡湿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