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闻棠听完他云淡风轻的叙述,依旧是一脸心疼不已,不停追问师兄是否还有不适,是否还有其他伤。
连林轻舟说要继续帮他疗伤,他也坚决不答应。
最后还是在林轻舟连哄带骗下,声称若不让他疗伤,便是与他客气生分,闻棠这才勉勉强强答应。
闻棠伤势较之林轻舟更为深重,林轻舟只是伤及血肉,而闻棠是内府出现裂痕。
林轻舟经过几日运功休养调理,后背伤口愈合得七七八八。闻棠的伤势,经他多日灵力滋养,也大胜之前。
自此次闻棠受伤后,林轻舟与他的关系变得更为亲厚。
原书中,闻棠是无足轻重的角色,原主的目光从不在他身上过多停留,即使同住一个院子,也鲜少相会,交情颇浅。
原主为宗主之徒,不至于受到同门集体欺凌,但是与寒祁不和的传闻被传出后,被孤立排斥,同样让原主在宗门中的日子不好过。
时常独来独往,形单影只。
原主是被爱情折磨的可怜虫,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寒祁。
拜作者狗血之笔所赐,他无甚至交好友,更无甚远大抱负。
但,眼前的一切与原书中情节都渐渐不同。
人活一世,怎么能只顾虚无的情爱呢?
穿书之前,林轻舟母胎单身23年。
读高中时学的理科,上大学时选的工科专业,工作时做的工程设计,周围的雌性生物结屈指可数。
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被谁喜欢过。
林轻舟想破脑袋,也不能理解原主。
“爱慕一个人是何种感觉呢?”
林轻舟两指捏着白子,想起原书情节,望着厮杀至半的棋盘,漫不经心地问对面的闻棠。
啪嗒!
闻棠指尖的黑子掉落到墨白错落的棋子间,发出一声脆响。
林轻舟诧异抬眼望向他,容色疑惑。
此时恰好有一阵风拂过,吹起他额角处垂下的两缕青丝,发丝拂动间,更衬得他面白如瓷,眼瞳如墨。
闻棠呆愣愣地望着他,口齿变得不大利索,说得磕磕绊绊:“......想每日都与他待在一处,想...与他亲近。”
说完,闻棠伸手想捡起掉落的棋子。
林轻舟立时唇边浮起浅笑,以捏着黑子的两指,轻推他欲动作的手至一旁。
“落子无悔,师弟。”
林轻舟不过随口一问,也没在意他说了什么。
此局两相对峙,林轻舟正有所踟蹰,不知如何落子。
但闻棠误落一字,恰扭转局势,生机尽显。
他略一思索,便轻轻松松落下一子。
尔后,他凝眉专心研究棋局,根本将方才风月话题抛至脑后。
闻棠藏在广袖中的手,偷偷摩挲着林轻舟方才触过的地方。
他心跳极快地开口:
“......轻舟师兄,你是有爱慕的人了吗?”
林轻舟盯着棋盘头也不抬,不假思索,“没有。”
闻棠仍是不放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还是开了口:“那,轻舟师兄对寒...”,他想直呼其名,话至嘴边强行改了口,“寒师兄......”
林轻舟听提及寒祁,瞬时从风云厮杀的棋盘中抬起头来,面有疑惑,“我对他如何?”
“轻舟师兄为何对他这么......特别?”
闻棠梗着脑袋,凝视着林轻舟,一副要刨根究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