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自己提醒了老周回,老周还是想拿下这料子。自己又不能说的太透,直说这里头翡翠碎成了渣渣,恐怕老周会把自己当妖怪看。
“十七万不便宜,风险大了。”苏格怕老周冲动,又赔钱进去。
老周张了张嘴:“可是这料子……”
犹豫了会儿,他还是选择听了苏格的话。只是目光黏在这块石头上,还有些念念不舍。
苏格拉着他到旁边看其他石头,老周有些心不在焉,对面前这堆石料也没了看的心思,目光时不时朝那块原石投过去。
“苏格,那裂绺我想来想去,怎么看都是水线。这种看上去像水的残痕,是绺裂里头对翡翠影响最轻微的,般对翡翠不构成损害和影响……”老周纠结地不行,也不知是想说服自己还是说服苏格。
裂绺也是分类型的,水线绺是裂绺的种。
苏格没说话。
其实老周说的没错。刚刚那石头上的确实是水线绺,般来讲这种绺对翡翠的影响很小。但赌石这个“赌”字说明了切,没有永恒的规律,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
切皆有可能。
正当老周纠结着要不要回头拿下那块料子的时候,旁边个年人挑了那块,喊来伙计结账。
老周看到这场景后悔的不行,这下纠结也没用了,料子已经被人买走了。
苏格也看到那块石头被买走了,见买走石头的男人往解石机那边走去,苏格站起身,拍拍沾了灰的手掌,对老周说道:“那人要去解石,咱们去看看?”
这石头被买走也好,不然老周今天晚上怕是要直纠结着了,这回浇头凉水冷静冷静,平复下情绪也不错。
老周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跟着苏格起围到了解石机旁。
见有人解石,又陆陆续续聚过来不少人。
原石被解石师傅放到地上,拿过来解石机。这块原石不大,直接切的话,万里头有翡翠很容易就会伤到。买原石的男人也不想解石出了岔子,吩咐解石师傅先切个小口开个窗,再使用磨的方式。
围观的人看着这块料子,讨论了起来。
“这料子看起来不错啊?”
“松花蟒带都有,是块好料子。”
“这么块石头十七万呢,价格摆在这里,可赌性还是有的!”
“有没有翡翠,刀下去见分晓!”
买了翡翠的年男人似乎对这块料子很有信心,招呼着师傅开始解石。
解石师傅打开解石机,砂轮嗡嗡转动,发出让人心烦意乱的声响,围观的人声音都小了下去,屏住呼吸看着。
砂轮嵌进石头里,触即停,没有深入。解石师傅小心翼翼沿着石头上松花处切开了个小口,旁边学徒赶忙舀了些水撒上去,洗去石粉,让底下石肉在水珠映衬下显得晶莹。
石粉洗去,切口的状况就显露了出来。
“出绿了!”
“涨了涨了,好漂亮的艳绿色!”
“这绿色再吃进去几分,就稳稳涨了。”
周围人望着那艳绿色,都有些惊叹。这样浓而不黯的绿色,在市场上很受欢迎,价值很高。
当下就有人出价格了:“三十万卖不卖?”
石头刚开了个小窗,旁人也不确定内里情况如何,但都比较看好,便报了这么个价格。只要年男人现在卖出去,转手便挣十三万。
年男人摆摆手,显然对这料子信心十足:“不卖,不卖,这料子我要全切出来留给自家珠宝行。”
他这么说便也没人再不识相出价了,等着后面解石师傅继续解石。
老周看着那白炽灯光下闪耀的盈盈绿色,肉疼地背过身去,嘴里念叨着:“没缘分没缘分,不遗憾不遗憾。”
苏格听着他念叨,好笑地问道:“你干嘛呢?”
“我——”老周发现自己还是淡定不了,哭丧着脸,“感觉自己错过了个亿。”
“哪有这么夸张?”苏格按按眉心,撇了撇嘴,“这石头不是还没完全解开,是涨是垮还不定呢。”
等解开了你就庆幸没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