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来的人,一个能有一千吗?”
话说到这儿,魔族的恶意已经昭然若揭。
底下魔族早就憋得狠了,听到大乘族长的话,怪笑和惊叫一阵响过一阵,恨不得把王城掀一个底朝天。
不用大乘族长多说,他们以自己庞大的人数,自发自觉地形成包围圈,一步步向仙道中人所在积压而出。
甚至不乏耐不住性子的魔族,浑水摸鱼之间,悄然对仙道中人动了手。
肃肃剑气一扫而过,割开动手魔族咽喉的时候,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轻易,一般干脆利落。
有个青衣人缓步从飞舟上走了下来,他半空中走路如闲庭漫步,仿佛真有那么一座桥,连接天上飞舟,与地上青玉台两端似的。
“敢公然动手?“秋青崖语气平平,下了结论,“我还没死。”
他不善言辞,所用措词也都是一律去掉修饰,能减则减。
但言语底下的底气,却是不必用任何形容词来增光添彩,天下皆知的足。
他们那一代从血火烽烟,从仙道将颓里历练出来,硬生生是力挽狂澜的陆地十神仙还没死。
魔道怎么敢乘他们在的时候动手。
他青崖剑出鞘时,诛魔无形的几道剑气,便是最好的,最有力的证明。
另一道身影也飘然而下。
月盈缺名字美,身段姿态也美,像是神女降世,言谈却很不客气,嗤道:
“动手则动手。怎么,你们魔族还爱在动手的时候耍嘴炮吗?”
她掌心缓缓地升出了一轮明月。
在魔域这等常年无月的昏黑之地,明月那并不刺眼的柔和光辉几乎要叫人落下热泪,牵绊着心底那份最柔软的情绪。
明月所及之处,即是好梦常圆所在。
躁动的魔族被那轮明月安抚下来,渐渐有沉醉不醒之意。
日、星两部首领眼见不对劲,往前对上月盈缺,替魔族挡住她的好梦无缺幻境。
谈半生站在他两人边上,不言不语,惟独星芒一捧慑人。
连最爱和稀泥,最和事佬的万般宗陆地神仙易行,都不苟言笑站了出来,虽说一言不发,意思却很明显。
既然要打,那就打。
六个陆地神仙对千万魔族,看谁杠得过谁。
白罗什真是应了老人多作怪那句话,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一一数道:
“归碧海、西极洲、晓星沉、万般宗…嗯,还有我们白家。白云间这时候去了哪里?那位传说中最嫉魔如仇,剑下不留邪魔的剑圣去了哪里?”
白玉檀对落永昼怀恨在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谁知道呢?我们剑圣斩杀过两饪大妖魔主,总不可能是到第三任的时候,明白事不过三这个道理,怯战了吧?”
他怯战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嘲讽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月盈缺和秋青崖倒真不曾多想。
她两人熟知落永昼品性,对落永昼也怀着百分百的信任。
月盈缺觉得没什么好多想。
无论出不出现,皆是落永昼的决定。
而她信落永昼,自然信落永昼的决定。
没等她开口把那老家伙驳回去,祁云飞已面色不善道:
“你问我师叔在哪,我的确不知。你问我白云间的人在哪,我当即可以回答你。”
他拔出风雷剑,手中一泓剑刃雪亮:
“要不再打魔族之前,我和你先比划比划,看看我有没有资格被当成白云间的人站在这儿?”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