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野蛮嚣张,便越发可怜愚蠢。
是的,愚蠢。
常安听见凉如水的夜里,嗤笑声伴着夜晚的风,在流逝而过。
但是没有人听见。
他看着眼前的人,在昏暗的灯火之下,影影不明,倒是像极了那些暗中的鬼。
这些人在说着人话,穿着活人的衣,却如同死去的鬼。脸上蛮肉横生,照不清眼里的凶光,女人怯懦地在一旁啜泣,断断续续,增了一份凄气。
他被捆绑着,被人牢牢地挟持住,好像他会拼尽全力挣脱一样。
但是他明明只是放弃了抵抗的样子,为什么会作出这样一副惴惴不安的惶恐模样呢?
真是,滑稽可笑啊。
常安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看了很久,脑袋还处在朦胧当中,刚刚看清了那抓着他的人的脸,意识里便钻出这样一抹认知,让他忍不住发笑。
人群仿佛爆发出一阵骚乱。
在说什么呢?
他仔细地听。
是在......骂他啊。
不知廉耻,污秽之物,淫邪乱纪......
是又如何呢?
他只是他而已,他有什么错呢?
寒意将深的水就在眼前,冰冷的风吹过,他的思绪逐渐清晰了。
不,是......‘他’。
他......生而成这幅身体,无可选,不由他选,他有什么错?恋上一个人,与世俗不容,与伦理不同,难道就是错?城池之灾,战火蔓延,也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