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道:“他们对生、死还是有些敬畏之心,现在族中一大半的人都相信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就是姜的孩子......如果情况再严重些他们可能会按捺不住,对姜动手。”
“这是一点不顾别人,只敬畏和自己有关的生、死啊。”周已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大佬跑哪儿去了,一天一夜了都,还真不打算回来了啊。有它在我还要放心些,真怕这群人真拿姜去祭天......”
两人担心的事没过多久还是发生了,只是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率先发难的居然是族长。
重新挑选的姑娘的人选还没选好呢,族长的独子就先被吃了。
这回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给剩下了双脚。
按说只剩下双脚,这哪儿知道是谁的,可偏偏族长儿子生来就与常人有异,是天生六指。
族长只有一儿一女,对长子可以说是寄予厚望,现在儿子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就这么死无全尸,族长看到那双血淋淋的脚的时候差点没撅过去。
抢救回来后谁劝也不管用,当场就立下血誓,要将吃人的怪兽揪出来给儿子报仇。
那么怎么揪出来呢?当然是用巫师姜祭天,祈求神明的力量制裁怪兽。
姜听到这个消息倒还算平静,那个怀孕的女人直接被吓晕了。
现在她肚子里的种就算不是姜的,也必须是姜的了。
陷入恐慌惊惧的族人不会听她的辩解。
那怪兽口味似乎越发挑剔,刚开始吃人都是一口吞,只能凭借偶尔留下的一两滴血迹猜测一下犯罪现场。
或许是灵羌族将它养刁了,现在还会留下些不合它口味的器官。
多数情况下都是脚。
周已然合理推测——这些灵羌族人有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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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巫祭
之前还在猜测他们和九尾狐之间的强制跟随是不是解除了,现在才晓得原来是强制转移到姜身上了。
距离还给缩短了,他们现在和姜可以说的上是寸步不离。
族长痛失当做接班人培养的独子,悲伤和愤怒冲垮了他的理智。或许他是真的相信姜已经有血脉留存,也可能现在他已经不在乎这个。
没有任何布置准备,灵羌族的祭祀大典就这样开始了。
原本也有些族人觉得这事有些操之过急,但现在每日至少失踪不下十人,谁都知道这是进了怪兽的肚子,但他们连怪兽毛都摸到一根。
灵羌族的人再多也经不住这样消耗,再这样下去真是掰着手指都能算到自己的死期。
几个壮汉费了老大力气将姜棚子里的青铜鼎抬到高台上,‘砰’的一声摆好后,台上台下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姜。
虽然周已然早就知道灵羌族的典礼祭祀十分儿戏,但也没想到能儿戏到这份上。上次成人典礼好歹还有个群魔乱舞的开场舞,这次上来就直接把姜绑木架上了。
高台中间有个特意修的台阶,上面立着个大木架,姜被绑在上面,下面刚好可以放青铜鼎。青铜鼎一开始就是用来烹饪食物,这样布置很有几分烹人的意思。
周已然看着这画面感觉有些不好。陶姜更是面含煞气,他到了这儿似乎总是在生气。
刚开始周已然还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直到族长用匕首割开了姜的手腕脚腕,不知道是不是匕首上有什么玄机,血像小溪一样不停的向青铜鼎里流,一滴也没有浪费。
一个人体内能有多少血呢?连青铜鼎的底都没铺满姜就已经垂着头脸色苍白。
灵羌族的族人包括族长,跪在地上满脸狂热的看着姜的血一点点流进青铜鼎。没有人发出声音,这场仪式就在令人感到窒息的静默中发生。
周已然只觉得这场面像极了邪教聚众杀人祭祀。他怒火中烧却什么也做不了,连转过头不想看这残忍的一幕也做不到。
血放到最后已经是一点点的在往下滴,姜却还有意识,他艰难的抬眼缓慢的扫过那些抬头望着他,眼中全是病态狂热的族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山上,失血过多看什么都是模糊重影,但那青山还是依旧。
那团白色不知道藏在山里哪个地方......想到这儿,姜心里突然有些高兴,于是轻轻的笑了一下。
周已然看着心里却如遭雷击,突然间他仿佛能感同身受姜的痛苦,下意识捂着心口往后退了一步,五脏六腑宛若烧灼般痛苦,痛得声音都发不出。
姜的眼睛一点点合上,就在灵羌族人一片期待中,一道震耳欲聋的兽吼平地惊雷般响起,众人回头一看,无不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