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些日子不是忙山头小院的事就是忙货栈里的事,对自家地里的那些子土豆真是没怎么上心。等下了工去看看,只见张氏又用篮子装了二丫带到地里去干活,不知怎的刘清清一下子酸了眼框。这里就得这么活着,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地是人种的,没有农机也缺少耕牛,她这世的妈妈得把亲生的孩子放在地头,顶着日头赚孩子们的口粮。
“娘!”不知怎地就真泪流满面了。
张氏可能是没想到刘清清今天能回来的这样早,她站在田间直了直腰才张口,果然是张氏风格:“你是嫌老娘霉事太少怎地?哭个娘。等我没了你再嚎,不然赶紧回家给老娘做饭,真是饿死都没有一个心疼我的。”走到田边拎起装着二丫的篮子递给刘清清,又送给她一双白眼才走回地里。
得,那点子心酸还没泛完就全回去了,这人的感动真是分人的。对着张氏,刘清清真是只有一种心情:像小强一样活下去。
天也凉了,刘顺经常在镖局吃过了才回家,刘清清也不请示张氏就自作主张到山头小院开火。张郎中嘴上说着吃自己孩子的饭不给饭钱,可是隔三差五总会给刘清清些零用钱,美其名曰:外孙女的脂粉钱。
张氏对张郎中贴补家用给钱的行为只当没看到,毕竟这钱是给刘清清的,她也不好在中间拦着。
等到土豆都收了,天也凉得差不多了,桃镇近北,天比中京那里凉得早。
刘清清发现码头上多了采买夹衣、夹鞋的行客。
因祁河货栈最近也收了些乡下女子的手工制品,所以在码头这一带也常有买卖往来。
附近村庄都有许多好劳力,虽说是女子却能一边照顾家一边做些营生。前一阵子蒋管事在的时候刘清清得空就组织些跑腿小子收了许多手工制品,多是些帕子、鞋袜之类的东西,而那些鞋底子都是事先找人制好的,刘清清还给鞋编了码子。蒋管事看她张罗得有趣也没说她,只看她存了多半库就不动了。倒是祁三郎跟着刘清清一齐闹,周边哪个村有闲人会做活计、多久能出一双鞋、哪家做得更好些,祁三郎都挺上心。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刘清清前世闲着的时候看过一本穿越,就讲了一个靠卖鞋起家的女子的故事。刘清清到了这里发现这里的人穿的鞋多是自家做的,衣帽铺子里卖的都得订做。也就是说你现在鞋破了,有钱也得等着店家给你做,何况这种生产力低下的时代能不能立即找到一家能制鞋的衣帽铺子也不好说。而河边码头这些行客不见得都是能订制得起鞋的有钱人,可人家也有需求不是,这就有了市场。
祁三郎被刘清清说动在码头边建了一家杂货铺子,专把本地的特产和鞋袜等物放在里面卖给行客,竟然还遇到了一位批货的行商,虽说价钱压得有些狠可一下子就清走了库存的一半。
回头刘清清让他动用人脉关系打听哪里还有便宜的布匹,并和他一起算成本,不出半年这建店的钱就能赚回来。一听能赚钱祁三郎的眼睛就亮了。当初建这家店是写了他娘的名字的,因为如果要分家总得多为自己打算,他是明白知道阿耶不会向着他的,而母亲的嫁妆婆家是不能动的。
因为主意是刘清清出的,祁三郎不想在这些小事上多操心直接把刘清清升了掌柜,并给了她最大的权力,这种事对于他来讲就是用人不疑。刘清清早想施展一下拳脚,一下子得了这家店真是高兴得不得了。殊不知祁三郎是看中了码头的地面,那天刘清清在给他算成本时提了一下房产的概念,让他的脑袋一下子亮了起来,要不是手里的钱不凑手他一定会把这一片地买下来好好规划一番。
因为只是一间杂货铺子,所以升了掌柜的刘清清倒被码头边的这些熟人笑了几回,看她长得矮小、年纪又不大,总是逗她有官瘾。刘清清不是一个面皮薄的,回回跟着一起笑,倒叫大家没意思起来。
因是货栈都在城里,来往的商人们也只能住在城里,这码头边并不是十分的安全。刘清清闲来无事就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