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精彩了。萧慎言突然有点害怕自己会承受不来。
“整个面部都被烧伤了,身上还有几处骨折,情况不太乐观。暂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
我们也许有一个目击证人。”
“为什麽是”也许』?”
“因为他被吓得语无伦次,我还没有机会做笔录。不过我在何家的窗户下边发现了他的
脚印,他很可能偷看到方淑美受伤的过程了。”
“他是谁?”
“何正义。”
可怜的正义大叔,这次似乎被方淑美受伤的事吓得不轻。
萧慎言见到他的时候,他躺在救护床上,怀里抱著一根锄头,目光呆滞,身上还散发出
浓重的尿骚昧。
厚厚的纱布将他的标志性发型遮得严严实实,一只手臂夹上了夹板。他不再是那个喜欢
维护正义的大叔,而是一个伤痕累累的老人。
救护人员想把锄头拿走,为他做进一步检查,他却死活不松手,就像抱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
“有人开车经过,不小心撞倒了他。他当时正抱著那根锄头在马路上乱晃。”
何正义的模样让小丁不忍多看,很快便带萧慎言去找肇事司机。
司机是个年轻人,一见到小丁就紧张地说:“警官先生,事故的责任可不在我。是那
个
男人突然冲到马路中间,我来不及刹车才会撞到他……我……”
“我们是重案组的,不管交通。”小丁抬手制止了他的申辩,“你是怎麽发现女伤者
的?”
司机指了指前方说:“我在那条马路上撞倒了那个男人。他穿著睡衣,怀里还抱著一
根
锄头,看上去神经兮兮的。我以为他是哪家跑出来的病人,就过来找了一下。
“当我走到这栋房子前面的时候,却发现有个女人趴在门口,正在拼命往外爬,浑身是
血……”
司机说得口沫横飞,越说越像恐怖电影里的吓人桥段。小丁敷衍了他一下,然後与萧慎
言一起进到屋内察看。
血迹从何家的门口开始,一直往里延伸。从花房到大门,方淑美爬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拖出长长的、痛苦的痕迹。
除此之外,翻倒的家俱,打碎的台灯,都在无声地描述著曾经发生的激烈搏斗。
“她不该在这里。”她不该视门上的封条如无物。
小丁也没有头绪,“也许她是不放心家里的牡丹。”
又是牡丹!萧慎言站在花房门口,不想再靠近一步。不过小丁已经率先走进去,他不得
不跟上。
即使硫酸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也掩不住房间里莫名浓郁的花香。萧慎言到现在都不太相
信这个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那株光秃秃的东西,骄傲地立在房屋中央,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讨厌模样。
小丁指了指花台下边的玻璃瓶碎片说:“这看来就是装硫酸的瓶子了。方淑美和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