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打量他,萧慎言怎样都无法把他和花农联系起来。
修长削瘦的身形,苍白到近乎病态的肤色,若不是那双粗糙的大手显露出长年与泥土打
交道的痕迹,萧慎言只怕会将他误认为某个在家休养的病人。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小丁没有继续追究他的不当行为,警告了一下便说:“我们走
吧!”
“我需要请律师吗?”瞪著那双由於脸颊过分削瘦而显得硕大无比的眼睛,何生谨慎发
问。
“我们只是请你和你太太回去协助调查而已。”
听到小丁的回答,何生的表情仍然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慢条斯理地走出花台,收起装有
泥土的小桶,说:“麻烦等我一下,我去把手洗乾净。”
当他经过时,萧慎言发现他胸前的口袋里收著一截断枝。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但他看
清了枝条末梢的暗红色。
如果没猜错,那就是昨天划伤了他的牡丹枝,没想到何生会从地上捡起来收著。
就算这花值五百万,收藏断枝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就在萧慎言东想西想的时候,花房里的温度好像又降了一些。他再次摸了摸腰上的枪
枝,竟然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可以走了。”整理完的何生示意其他人先走,他在後面锁上花房。
“那个锁昨天已经被撬坏了。”
“我换了新的。”
紧张自己的财物没什麽错,但小丁见他如此谨慎,忍不住提出建议:“如果我是你,就
去给这株牡丹买个保险。保单可比门锁实在多了。”
“不需要,没人能偷走它。”
何生的回答令人费解。如果不怕小偷,锁得这麽紧做什麽?萧慎言和小丁不约而同选择
将疑问留在心里。
只要何生跟他们回去,他们有的是时间弄清楚有关这个男人的一切。
门外,热情的何正义大叔仍然没有离去,一看到何生,就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何生礼
貌地回以微笑,方淑美则是一脸厌恶。
等他们先上车了,何正义把小丁拽到一旁,压低声音紧张地说:“如果何生真的是凶
手,你们可要保护我!“
“你放心。”
短短三个字,无法消除何正义的不安,“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
萧慎言在车里按了按喇叭,何正义不得不放开小丁,视线瞟到坐在车里的何生夫妇,他
有如哑巴吃黄莲,却还是强撑笑脸,像友好的邻居那样挥手送别。
见到他如此,小丁有些哭笑不得。
到达警局之後,得知要与丈夫分开接受询问,一直处在临界点的方淑美终於爆发了。整
个办公室里都充斥著她刺耳的高音。
“为什麽?为什麽非得分开问?!”
“这是我们的办事程序,并不是针对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