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猫仔,是他在萧谨迟疑的时候,握住她的手,将钝剑刺了下去。
"你……"
“股鲜血涌上来,淹掉了光头未完的话语。他的眼睛鼓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看着这一幕,萧谨全身僵硬,神情犹如灵魂出窍。
猫仔再接再厉,拿起钝剑,"剑又一剑.面无表情的将光头的胸口戳得血肉模糊。过程
中,妖怪的人形蜕去,现出水蛭的真身,黑黑的一团,恶臭难当。
“够了。"
萧慎言牵起外甥,把剑丢到一旁,然后推了推姐姐,说:"回家吧!"
他本来还想叫上已经子然一身的易向行,却不见他的踪影。他不知何时悄悄离开了。
易向心是萧慎言与易向行唯一的交集,现在向心已经彻底不在了,他也没有心思再去管
他。
“姐?"见姐姐还在发呆,萧慎言又推了她一下。
萧谨如梦初醒,立刻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好!我们回家!"
这时,猫仔突然甩开舅舅的手,跪在母亲的面前,乞求道:"封印我吧!"
“……"
“妈妈,封印我!趁我现在力量薄弱,马上封印我!"
“淼淼……"儿子突然改了主意,萧谨知道自己应该高兴。可看着他悲伤的小脸,她一
点也不觉得欣慰。
“我不想再记起这一切了,只有封印能让我忘了它。求求你,封印我吧!"
当痛苦太多的时候,唯一治愈它的方法,就是忘却。
萧谨用力点点头,答应了儿子的要求。
山林里有风在来回穿梭,无人陪伴,那么寂寞。
尾声
夏日的清晨,空气还没被热浪侵蚀。杂草丛生的小院里,有难得的凉爽与静谧。
"淼淼,你想不想去见你爸爸?"
萧谨问蹲在地上玩弹珠的儿子,可是儿子却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听说他被送进了疯人院。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都以为他疯了。"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萧谨有些沉重地说:“妈妈不希望你恨他,毕竟他是你爸爸,你的
身体里,还流着他的血。不过……算了,有些事一旦过去了,就不需要再记起,否则只会让
自己不开心。"
弹珠滚远了,猫仔起身想追,却被萧谨拉住。将儿子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萧谨不无
酸涩地说着:"妈妈希望你过得开心,就算忘了我也没关系。"
猫仔两眼直直地瞪着母亲,突然冒出一句:r同心咒……同生同死,同心同德……"
被封印之后,猫仔又重新变成了自闭儿。他不再有能力去做分析,所以r读"到了别人
的心事,只会一古脑儿地全倒出来。
不想被他这样解读,萧谨立刻放开他的手。
不再有阻力,猫仔奔向他的五彩弹珠。在他的世界里,那是唯一值得关注的东西。
看着他的背影,萧谨先是不自觉地笑了笑,而后又忍不住悲凄地落下了眼泪。泪水折射
着阳光,晶莹闪耀,好似一颗颗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