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很不舒服,试著把眼睛强行张开,结果引来一阵刺痛。
"你醒了吗?我是救护员李政,你受伤了,我们正在送你去国仁医院。你能回答我几个
问题吗?"救护员开始例行询问,以确定伤者的情况。
师从恩清了清嗓子,费力地说:"我是师从恩,国仁医院的脑外科医生。"
"你知道自己发生了什麽事吗?"
"书、书掉了下来……我被打中了……"
想到那些诡异的书,师从恩不自觉地呻吟了一下。
模糊中,她看见一道绿影,就站在救护员的身旁。她努力想着清楚那个绿衣人的模样,
可两眼就是无法对焦。下意识摸了摸脸,她这才发现自己鼻粱上的眼镜不见了,应该是刚才
出事的时候掉了。
"你是谁?"
"我叫李政。"
不、不是!她问的是李政身边的,穿绿衣服的那个。为什麽要偷她的包?为什麽要用书
砸她?
师从恩的问题多多,不过都没能问出口,因为救护车很快到了目的地,她被送进医院
里,那绿衣人也不见了。而且,她被砸得晕头转向,也没有脑力再多想卞去。
就这样在医院睡到了第二天,得知她受伤,同事们三三两两地前来探望。
要跟大家解释自己在图书馆被书砸中这种大糗的受伤理由,让她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
再加上惦记著考试的事情,她更想早点出院。
可惜的是,她的主治医生是一位和蔼的长者,怕她年轻不会照顾自己,非要她多住两
天。没办法,师从恩只能等他下班之後,说服另一位夜班医生放她回家。
好不容易办好了手续,师从恩顶著一身青紫的伤痕,还有额头上那个可笑的白色补丁,
收拾好包包准备回家。好在她总是带著一副备用的眼镜,不然就只能摸著回去了。
医院的电梯刚换了新的,说是速度比以前那台国产的快了很多,但师从恩在等它的时
候,一点也没有这种感觉。大概是因为归心似箭吧?摸著隐隐作痛的额头,师从恩忍不住狠
狠按了几下电梯钮。
可当电梯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却有点迟疑了。
只怪医院的电梯都是那种能放进活动床的大电梯,无人的时候,冷冷的金属四壁加上窄
窄长长的空间,让人感觉莫名的心慌。尤其是今天夜里,灯光白到发绿,更是带著一种难以
形容的阴森感。
师从恩冷不防地打了个寒噤,放下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急著回家的她一脚迈进
了电梯。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电梯门的反应的确比以前快了很多,不但快,而且重。无情的门
页,眨眼间就将她夹住了,好像加在她身上的两把闸刀。
"啊!"
师从恩凄惨的叫声引来了医护人员,见她右半边身体卡在电梯里,左半边身体却还在电
梯外面,全都吓了一跳。
"师医生,你忍一下!"
"谁找个东西来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