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萧慎言很想提醒阿K.那张床底下他已经很久没有清扫了。不过现在说什麽都
是多馀,阿K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幻想的恐惧中,无法自拔。
“算了,别理她!等她闹够了,自己会出来的。”失去耐心的易向行一屁股坐在椅子
上,决定听之任之。
看到地上被阿K拖出来的长长血迹,萧慎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就不怕失血过死了
吗?”
“那是她自找的!”
再也没有人说话,缩在床底的阿K,渐渐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好像安全了……轻吁一口气,她总算是放松了一点,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床底狭窄,抬头伸手都可能引发碰撞,为了不弄出动静,她不得不像块被遗弃的口香糖一
样,死死贴在地上。
鼻尖充斥著灰尘与血腥混合的气味,就像杂质一样附在鼻腔内壁上,一直深入到喉管。
让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一场障碍物穿越赛。
阿K不得不改成张大嘴巴,以满足心肺的需求。
可就在她像气喘病人一样大口吸气的时候,一股浊气迎面扑了过来。
它战胜了灰尘与血腥,令阿K几欲呕吐。说直接点,那简直就是恶臭,完全可以与下水
道里的腐败物,或者久不清理的垃圾堆媲美。
阿K捂住鼻子,下意识地察看气味的来源。
黑暗中,闪过几点黄豆大的幽光。以为是自己眼花,阿K用力眨了眨眼睛,可当她再次
凝神细看时,那几点幽光已经如同复制一般,迅速扩散成好几排。
它们伴著恶臭一同逼近,阿K本能地向後退了退,然後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尖叫
溢出喉头。那些幽光,其实是一双又一双的眼睛,老鼠的眼睛。
它们正带着深深的仇恨,冷冷地注视著阿K。阿K想起了不久前被她压扁的那只老鼠,
还有被她一枪射死的。
这些老鼠是来报仇的。
它们就像见到食物的疯狗一样跳到阿K的身上,开始撕咬她的衣服和皮肉。
“滚开!滚!啊——”尖叫声最後还是冲了出来。
被老鼠啃噬的刺痛让阿K不堪忍受,只想躲藏,可是床底太窄,根本展不开手脚,她无
路可退,只能硬著头皮,迎著鼠群爬出去。
老鼠们吱吱不停地叫唤著,听得阿K汗毛直竖,眼见那些闪著阴暗光芒的小眼睛越来越多,她只得闭上眼,抱住头奋力往外挪。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是一片毛茸茸的,浑身上下不知
道被咬出了多少个伤口,疼痛到最後也麻木了。
为什麽还是爬不出去?阿K开始绝望地捶打地板,用背去顶头上的床板。她死也不要与
这些老鼠待在一起!
还在那里愤愤不平的易向行和萧慎言,被床铺突如其来的摇晃吓了一跳。
“怎麽了?”萧慎言走过去,用手拍了拍床垫,没想到惹来了更大的动静。
易向行弯腰往床底看了看,唤了声:“阿K?”
此时的阿K就像是疯了一样在床下手舞足蹈,嘴里高分贝地尖叫著:“救命啊!啊——
滚开!滚开!”
易向行想试著把她拉出来,却被她狠狠抓伤了手背。担心她再这麽下去非把自己折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