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徇不懂这毅力是为何而生的,但他有许多次得到过这股神秘的力量。
他记得最清晰的那一次无非是自己的两个皇兄得了失心疯,对人生无望的他在临水宫恰巧遇到吕纪皇兄,那一次,他得到这股神秘的力量,并坚持到如今。
“我突然间好像有坚持下去的动力了。我也要努力习萧,将来也好吹给我皇兄听!”吕徇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整个人变得十分安分。
匆匆忙忙间,又过去了两天……来到吕徇待在师济国的最后一天,说实话他心中有点不舍。
会讲故事的安祯帝,为心上人努力习萧的阜安大将军,他们两人的身影在他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轨迹。
……“明日就要回长夷国了啊!”吕徇一人趴在石桌上,郁闷的感叹道。
“一想到要回国了不开心吗?!”坐在吕徇对面的高玦好奇的反问道。
他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也知道了吕徇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王爷,在他看来,吕徇其实是一个热心肠的傻王爷。
高玦并没有忘记吕徇昨天下午陪他跟司马殷杰微服出访,当时他们三个人走在路上,碰巧遇到了一位浑身脏兮兮的乞丐。
当时,高玦原本想要掏钱,却被吕徇拦下,吕徇说道:“季安,让我来当一次好人,在皇都人的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高玦见吕徇两眼发光的模样,很是兴奋,他也不好拒绝吕徇的善意,只能退一步,让吕徇破费了。
吕徇从自己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乞丐的手中,“给!”
小乞丐呆呆的盯着手掌中的银白色金属,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大数目的钱,整个人直接被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震惊归震惊,小乞丐也不忘道谢,在谢过吕徇二十遍后,他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巨额财产,如同亡命天涯的罪人一般,急匆匆的逃离此处。
起初高玦也没多想,他以为这一件事就这么过了。直到半个时辰后,他心情复杂地看着堵满一条路的乞丐,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偏偏站在他身旁的吕徇还傻乎乎的掏出自己的钱袋,往里头瞅了一眼,随后说道:“来的人好像有点多,估计我这袋钱不够分!”
高玦若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早往吕徇头上敲板栗好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王爷啊?!瞧这些乞丐的眼神一个个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他们要的不只你的银子,可能连你身上穿的名贵的衣物都要给你扯了!
司马殷杰最先做出反应,他直接夺过吕徇手中的钱袋,往他们相反的方向一扔。
钱袋在空中华丽的划过,乞丐一个个眼睛发光,一群人都去抢钱,没人顾得上他们三个人。
司马殷杰拉着高玦,高玦拉着还是一脸懵的吕徇一路狂奔回皇宫。
不得不说那一次实在是太狼狈了,不过,身为天子如果出手责罚黎民百姓也不行。古人说得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大丈夫能屈能伸。
“季安,我来师济国这些天原本是打算替我皇兄挑选一件生辰礼物,我可昨天逛了一天一件看得上的都没有,不如……你让我去你们这的藏宝阁挑选一件,如何?”
高玦嘴角一抽,在心中吐槽道:你还真是敢说,也不怕朕以窥视我国财力直接把你抓起来?!
吕徇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不现实,他补充道:“要不然……我出钱跟你们买藏宝阁的一件宝物吧?!”
这要是真的卖给你了,别人还不得说我国小气至极,连一件东西都吝啬到不肯送人!高玦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朕可以带你去参观藏宝阁,但你索要的东西必须经过朕的允许你才能带走,要不然,朕以谋国之罪将你扣押在此!”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敛生在司马殷杰的身上,其实藏宝阁中其他的宝物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重要的意义,除了售卖出去或是送人。倒不如顺水人情送给吕徇,也好处理两国之间的关系。
吕徇只记得高玦说的前半部分,他可以从藏宝阁中带走一件东西。瞬间喜上眉梢,一拜,再拜。
……
屋子宽阔,屋内整整齐齐的放置了十几架多宝阁,多宝阁的隔间摆放着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珍宝古物,迷人眼。
时间沉淀的韵味在入眼的那一刻得到完美的挥发,人静静站在流淌历史的长河中,品味着时代的变迁。
伸出手,与积攒蹉跎时光的古物来一次亲密接触,这对高玦来说无疑是天赐的恩赐!
高玦自己的目光都顾不上,更别提去注意一旁默默无闻的吕徇。
他在藏宝阁内转达许久,一直沉默的吕徇突然开口,他手指着一样东西,询问道:“季安,我能要这件东西吗?”
高玦收起自己研究古物的心思,他的目光投向吕徇手指着的东西——那一面铜镜,铜镜上并没有什么繁杂的花纹,只是一面最为普通的铜镜。
它与藏宝阁内的其他东西相比相差太远,它就像是以次充好的代替物。
铜镜?
高玦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可能,他迫不及待的问出声,“吕徇,你要在铜镜的背面刻几个字吗?!”
“我正有这个打算。”吕徇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回答道。
高玦心中一紧,他的却脸上维持着刚刚的表情,“你是不是打算在铜镜的背面刻忆生二字?”
“季安,你怎么猜到我心中所想的?!”被人猜到心事的吕徇一点也不恼,反而一脸惊讶的看着高玦。
高玦没有接下去,他现在正为一件大事耗尽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