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公公低呼。
凄冷的风,瞬间吹乱了那散乱的长发,他挣扎着起身,鲜血透过他收拢的五指缝隙,侵染了这天地间最纯白之物,他如行到绝境的囚徒,喘息着,步履艰难的往前走。
天地萧条。
寒风冷厉。
含元殿外,一片寂静的可怕,往来的宫人,无不惊愕的驻足望着雪中,那个阑珊而来的尊贵男子,尽管他此刻狼狈至极,绝望之际,却依旧难掩他与生俱来的的风华,如沾了血的玫瑰,如碎成一地的明珠……
“睿王殿下,睿王殿下……”
孙公公急急忙忙的从含元殿内赶了出来,躬身追在风南空的身侧,“睿王殿下留步,留步啊,现在宫门已经下了钥,这会儿雪下的又大,老奴斗胆,您就暂且在宫中留宿一夜吧。”
“你唤我什么?”
风南空艰难前行的步伐,忽然顿在了原地。
孙公公一个激灵,一时没听懂对方的问话,支吾的回答:“老奴,自,自然唤您睿王……”
“睿王?”
鹅毛大雪,簌簌的落在了风南空苍白却满目嘲讽的容颜上,一时瑰丽的让人不敢直视,“哈哈,我是王爷吗?我算什么王爷,哈哈……我是囚徒,我从来就是一个无路可逃的囚徒,哈哈……”
他忽然开始仰头肆狂的大笑,胸口插着的银簪,已经被染做了赤红,但风南空却好似没有痛觉,甩来孙公公的搀扶,继续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几次跌倒在雪地里,却依旧顽强的站起来,继续走,含元殿的这条台阶路,此时此刻,于他而言是如此的艰辛与漫长。
叶青璃说的对,他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命运的囚徒,赤月仅仅只是囚禁了他的自由,但这个生他养他的国度,如今却成了另外一个更加凶险的囚牢。
束了他的身,捆了他的心。
他要回睿王府,他今日一定要回睿王府,因为那里有一个女人,说有打开他囚牢的钥匙,他一定要回去问她要。
他不要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囚徒。
“殿下。”孙公公立在原地,满脸为难的看着立在庭前的太子风南凌。
风南凌已经披上了一条厚厚的斗篷,目光幽远的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随后,他白皙的面上,闪过一抹浓浓的阴沉,总有一天,本宫一定要你心甘情愿的臣服。
只要本宫愿意,他终是逃不过本宫的掌控。
“传令下去,开宫门,送睿王回府。”
……
叶青璃是被一片刺耳的吵杂声吵醒的,撑开沉重的眼皮,透过床前朦胧的纱帘,依稀看到外面,姹紫嫣红的坐了一屋子的女人,似乎正在争论着什么,其中一个声音,最为刺耳。
“……”
“我说夏云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都说府上填了姐妹,按理我们都该递个见面礼的,如今这礼都搁这了,你怎也不让我们见见人。”
“就是,敢情天仙似的人物,怕我们看没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