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细的木雕花纹床上月白缎面的被子被染红,七俭正脸色惨白的趴在床染,嘴角还有血丝滴下。沐海棠拨开人群疾步过去抱住七俭,见她神智不清,于是环怒在场的所有人:“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沈刘氏已被吓得几近瘫软,想说话,但口齿一直在抖。一旁的丫头见状,只得哆哆嗦嗦上前答话道:“我陪沈老夫人今天去了一趟神医药庐抓了包花,沈老夫人说是给七爷补身子的。”听闻此言,沐海棠知道事有蹊跷,禀退所有人,让沈刘氏留下。
这会沐余氏又派人来问何时出发,沐海棠一咬牙挥飞了一旁的药碗:“走!都走!现在就走!传令唐刀,让他带着宇文恒沈云桐赶紧出发!”从没见过郡主这般,唐剑肃穆领命出去,且让人守着门没郡主发话不许任何人进。
胡氏随着人走出后疾步往府里西南院角走去,那有人正等着,见她来,赶紧问:“如何?”“我先问你,她的药你可有动手脚!”胡氏一怒,那人愣住:“什么药?谁的药?”见他确不像装糊涂,胡氏这才继续说:“七爷去不了云南,起码不能和商队一同去云南,这正你的大好时机。赶在七爷到云南前给我找到他们,否则要是让他们先找着七爷,你我都会不得好死!”
沈刘氏把实情相告,沐海棠瞬间如鲠在喉,半晌心哀的挥挥手:“夫人先出去,大夫马上就到,那时你可再进来。”沈刘氏也明白郡主这是有话要对七俭说的意思,看清此时郡主的神情,又不由得心中狠叹,孽缘啊。
那时这人月事初来那天,同样一碗汤药让她选,是做女子还是做男子。做女子,就是终有一天可以用女子的身份让卖身契失效,从而得以离开。做男子,就是选择跟她沐海棠一辈子。那时候给的答案,明明是做女子,明明是会离开。如今,这是在做什么!
手指上带了恨意,不由自主的捏紧了七俭的下巴,这力量让本来昏睡的人竟然痛醒。昏昏沉沉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嘴唇动了又动,发不出声音。沐海棠愤恨的盯着她,却不由自主低了身子去听,最终听到她在说:“当初不选,是不想你背负我一辈子。走上这条路,哪还能回得了头。”
听了这话,沐海棠狠狠的点头,边点头眼里的泪水却涌出来点点滴滴的往下掉。就心意相通这一点,这辈子哪还有人能替得掉。
七俭费力的抖着手替她抹掉眼泪,又说:“又是他要置我于死地?”沐海棠扭着脸点头,不想她看见眼泪还一直在掉。彼此都是买卖人,知道消息灵通是最大的筹码。他能猜到这边已掌握他的事,怎么掌握,打听到,再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神医许,这次必死无疑,否则她就不姓沐。
吃的喘了几声,七俭要水喝,沐海棠才把水喂到她嘴边,就见一抹嫣红倒灌,茶杯里都是血色。抖着手把茶杯放下,转身把七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