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沐家两叔侄更不懂,但却没机会问,沐海棠说完就上前去迎七俭了。自那天莫名一吻,两人至如今也没说一句话,如今可不是僵着的好时机。轻竹见郡主来,她便停步,七俭独自上前,先问道:“他们来是?”“估摸是为秦淮河上的船来,我四叔和沐斌平日里不爱管闲事,和沐王府走得也不近,他们究竟是为沐王府还是为我暂不清楚。等会他们问始作俑者,你答比我答效果好。四叔与常宁公主婚期就这一两月的事,他是男子,有驸马都尉衔后和朝廷里的人打交道比公主出面好。话要如何讲,你明白了?”
七俭听话的点头,这可不是个好差事,比商号里的事复杂多了。临走想对郡主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果然只能说公事,私事还是回避比较妥当,否则又要僵住。想明白这点,干脆的踏步向前。
沐昕见七俭不卑不亢的走来,笑眼对沐斌点头道:“宜秋看人不错。”“那丫头从小厉害,她看人哪能有错。”“她也是没法子啊,早些年咱可都帮不上她。”沐昕回完这句,沐斌也无奈的点头,这时七俭已上前来行礼。几人互道名号后坐下闲谈,沐海棠让轻竹吩咐厨房可以备午膳了,这一聊,必是得午时过。
沐海棠料得不错,谈到秦淮河上翻船一事已是酒过三巡,沐昕听完过程和损失的银两,狠叹一声问:“你给个实话,究竟是何人所为。江湖传言余家为争地盘和你们大水冲了龙王庙,可是真的?若是真,又为何,他和郡主可是夫妻。”七俭细细看了沐昕和沐斌的神色,斟酌再三才说:“是和我有仇,守信发妻,死于余丰年之手。”
沐昕正要喝的那杯酒顿住,放下对七俭上下打量,最终只是点点头道:“你娶妻甚早,不容易。事情原来如此,我心中有数了。先前听常宁公主说辰宿予睦商号是宜秋在幕后出资,这才寻思来问问。”一旁的沐海棠见沐昕表这个态,不由得无奈的对七俭看了一眼:明知这样说就只会有这样的结果,还是只说余丰年和她有仇,丝毫不牵涉自个。这是等着看自个和余丰年和好如初还是为那个吻在负气至此,真是让人又气又好笑。
“个中恩怨,我也不细问,既是因你而让他们夫妻之利有冲突,那确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四叔今儿可是代常宁姑姑前来?”沐海棠截断他的话,收了笑意问。沐昕不点头也不摇头,意思让她继续说,沐海棠也就就继续说道:“四叔不必含混其词,事实明摆着,如若真是同一座庙,那为何还分夫妻?恩就没有,怨确有,我与他,守信与他,都有,且都不浅。”
听了这话,沐斌抢先道:“先前王府有人传话来,传与你拜堂的并非余丰年而是余家找人代之,他们本想蒙混过关,岂不知宜秋乃天生过目不忘。我爹与三叔却都因无确凿证据而罢手。如今看来,此事并非传言,而是事实?”
这糟心事本不想现在提,没想沐斌给说个彻底。沐海棠微敛其首不语,沐昕则了然的点头:“原来如此。我本不想多想,可现在看来,那时我见到的人,确是余丰年。”说完又拿扇子一挥:“此事暂且都别过问,牵扯甚广,言多必失。既然如此,那四叔知道该如何了,宜秋放心,此后在金陵,绝不会再有此类恶事出现在辰宿予睦。”说完见沐海棠还是不说话,于是对沐斌看了一眼说:“且不说沐斌不会将今日所听之言传回王府,即使传回,谁是沐家人,姓沐氏族人心中都有数。敢辱沐氏族人者,难不成沐氏族人还会助之?”
沐海棠这才抬起头来,目光盈盈颇是可怜样,七俭刚要心疼,却又明白过来,这模样根本就是给她瞧的,而是给沐氏叔侄看的。一时有些无可奈何,这郡主,何时何地该做何事,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