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感受到温度,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一脸淡漠的看着魏满偷腥。
魏满偷腥成功,一点子也不像叱诧疆场的骠骑将军,反而像是食了糖果的小娃儿一般,笑眯眯的说:“林让,想什么呢?”
林让淡淡的说:“在想武将军。”
武德?
魏满随口一问,哪知道林让竟然告诉自己,他在想别的男子。
魏满险些一口酸水儿吐出来,说:“想他做什么?是有孤位高权重,还是有孤年轻俊美?”
林让一脸奇怪的看着魏满,说:“魏公何出此言呢?让是在想刚才武将军的请命。”
魏满:“……”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开顽笑,孤刚才与你开个顽笑而已。”
林让并没注意魏满的酸劲儿,说:“武德此人,不可小觑,魏公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林让已经跟他说过了,武德日后能与他三分天下,因此魏满也开始渐渐注意此人,不过到目前为止,除了心思比较深沉之外,魏满并未发现他太大的才能。
魏满说:“是了,有你在孤身边,你说什么,孤都依,如何?”
魏满一言不合,就飙上了情话,加之俊美的容颜,稍显轻佻纨绔的痞气,有一种说不出来令人脸红心跳的感觉。
林让却“哦”了一声,十分冷淡的站起身来便走。
魏满:“……”从林让那里学来的词儿,怎么说来着?
是了,钢铁直男!
议会之后,杨樾从席子上站起来,感觉这么一个动作,差点要了自己的老命,别看他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事儿,其实内地里都要疼死了,只是为了面子硬撑而已。
杨樾慢慢的往外走,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他前面儿的虞子源。
昨日里魏满说虞子源来过他的营帐,不过正巧听见杨樾对林让表达爱慕,所以没有进来便离开了。
杨樾赶紧快走两步,喊着:“哎!虞子源!”
虞子源听到声音,转头冷淡的看了杨樾一眼,眼神轻飘飘的,拱手抱拳,说:“杨公。”
这一声杨公,差点把杨樾的话全都憋回去,杨樾只觉自己被虞子源给梗住了。
他们认识起码十年往上,如今虞子源却越来越生分,这让杨樾心里头隐约有些不太舒坦。
杨樾咳嗽了一声,掩饰的说:“我……我听说,你昨日来了我的营帐,不过没有进来,可有此事?”
虞子源冷淡的看着杨樾,眼神都不曾变一下,十分冷淡疏离,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只是说:“杨公如没有旁的事儿,便先失陪了。”
他说着转身就走。
杨樾看着虞子源的背影,那宽厚的肩膀带着一股浓浓的疏离,仿佛是一座高山,直接阻隔在二人之间,虞子源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杨樾突然有一种错觉,如果不叫住虞子源,他们之间的距离恐怕会更加遥远,更加疏离,直到分道扬镳,再无交集。
“虞子源!”
杨樾脑袋里一片空白,突然牟足劲儿大吼一声,紧跟着又喊:“你他娘的睡完我便不认人了是罢!”
杨樾脑子里突然断片儿,喊完之后连自己都懵了。
“轰隆隆——”
后知后觉的,杨樾才发现自己到底喊了什么,定眼一看,虞子源果然站住了,而且不只是虞子源,效果比预想中好了太多太多,因着旁边站住的,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这家太守,那家州牧,还有刺史们,统统全都站定在原地,一脸瞠目结舌的看过来,探究的目光在杨樾与虞子源之间晃来晃去。
杨樾:“……”
杨樾登时有一种浑身冒汗的感觉,想要狂扇自己两个耳光。
那日里睡了不认人的明明是杨樾,杨樾说自己喝多了便跑了,杨樾如今却恶人先告状,还吼了虞子源。
杨樾吼完头疼不已,怎么办怎么办,如何是好?
魏满与林让二人从幕府大帐中走出来,正巧便听到杨樾豪气冲天的大吼,就连素来荣辱不惊的魏满,也被吓了一跳,没成想杨樾如此豪放?
林让则是一脸木然,好像听到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