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让人拿来电话,接通了舰艉的鱼雷发射台。
“水雷长,你还在那里吗?”芙莉嘉问道,听筒中传来的风雨声似乎比最初更密集了。可以想象,在这样的气候中,露天工作的人会有怎样的感受。
“是的,舰长!我和我的人都在!”兰茨的声音很响,仿佛就连他自己也难以听见那样。芙莉嘉知道,这是因为暴风雨的影响。鱼/水雷分队的队员们从刚才起就一直身处甲板上的风雨中,没有舰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会撤退。
“G7aT1鱼雷的航速定在40节,对吗?”芙莉嘉问。
“没错!这样英国人就躲不开了!”兰茨喊叫着,与激烈的风声进行着对抗。
“那么,我希望你能在10分钟之内,把它们的航速重新设定为30节。”
“啊?30节?这、这样的话……”
“鱼雷就能跑得更远。”芙莉嘉说,“很快,我们或许就能得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使用它们。虽然之前我们没有成功,但那并不代表失败会永远跟随我们。”她肯定地说道,“请帮助我,水雷长。”
无论这是命令还是请求,兰茨都没有理由去拒绝芙莉嘉所说的任何一句话。“是,舰长!我会在5分钟内准备好的!”
芙莉嘉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谢谢,水雷长……风浪很大,请小心些……”尽管不太多,但身边的每个人都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到那充满温暖的关怀。对于正在经受着暴风雨洗礼的兰茨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激发他的斗志了。
“水雷长!您的脸的很红!”通讯结束,鱼/水雷分队的部下们忽地从长官身上觉出一丝异样。“不会是感冒了吧?!”——着凉的必然结果。
“笨、笨蛋!怎么可能!”兰茨羞愧难当,三言两语就敷衍了过去。然后,他便和手下人一起开始紧急调整鱼雷的速度……
……
12时34分,伯伦希尔德依旧保持航向,全速南驶;两艘英国巡洋舰则行驶在她的前方,左右闪避着德国战舰的打击。此前,末尾的“珀涅罗珀”号运气不佳,在转向规避时被一发20毫米炮弹击中,舰体后部上层建筑严重受损,桅杆倒塌,所幸没有进水,才勉强保住了必要的航速。“奥罗拉”号驶在前方,炮火已经停止。两舰距离伯伦希尔德分别为16000米和15200米。
而“声望”号目前正位于对手的左后方,距离约15000。萨默维尔将军感到了无奈——因为他的战舰与伯伦希尔德相比,显得有些缓慢,所以,如果总是保持这样的相对位置,那他一辈子也休想追上芙莉嘉。现在,伯伦希尔德已经跑出了“声望”号上观察员们的视线,全靠巡洋舰上的雷达才能测定她的位置。
刚才芙莉嘉的那此突然转向确是萨默维尔始料未及的。一般来说,在发现即将被敌人夹击时,就应该尽快地寻找一个安全的——至少看上去是安全的方向,迅速撤退;可芙莉嘉却并未调头驶向没有敌人的北方或者西方,而是抛下了“声望”号,向南追击新出现的轻巡洋舰。
如此不合常理的行为让萨默维尔感到奇怪,而且与他和克里斯威尔之前的设想也完全不同。将军马上发电报给曙光女神,询问可能导致这种变化的原因。结果却得到了“芙莉嘉可能又被我惹火了”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若真的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萨默维尔就不得不去怀疑芙莉嘉此时的心态了。克里斯威尔的挑衅十分明显,就和古代战争中敌人在交战前所采用的羞辱和咒骂一样——一个成熟、老练、冷静,并且具有丰富经验的指挥官绝对不能被这样的东西所迷惑,更不应该去主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