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盯着书桌,“您只是战列巡洋舰部队的指挥官,却试图干涉战列舰部队和岸炮部队的人事安排。请问,您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的越权行为吗?”
“知道。”芙莉嘉的回答简单而有迅速。“但我希望您能立即下达这样的命令。”
“您不用为此进行解释吗?”
“不,”芙莉嘉居高临下地望着将军,“我认为您应该明白。”
时间缓缓地流过,冰山带着一片寂静,漂浮着,无论那云雾的女神如何向自己吹来责备的风,他也依旧巍然不动。
吕特晏斯将军移动着视线,让自己的目光逐渐地、完全地落在了那个棕色的相架上……虽然注意到了这个动作,但因为相架背对着自己,芙莉嘉不清楚那里有些什么。
哼,无非又是军舰的照片罢了。不是“卡尔斯鲁厄”号,就是“沙恩霍斯特”号……芙莉嘉微怒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没有在将军的表情中引发任何的变化。
“我知道,在去年挪威战役以前,您曾经试图将西尔瓦娜·澜少校从战舰上调离。”吕特晏斯说,“您认为我会像您一样,在危险的时候,就把吕特晏斯中尉送回到安全的陆地上吗?”
“不是‘会’,而是‘应该’。”芙莉嘉加重了语气,“您没有权力去要求她为了这样一个九死一生的计划去冒险,萝芬只是个处于成长期的小孩子。”
“小孩子?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已经20岁了,完全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冰山以一种漠不关心的语调回答着,“而且,只有在真正的战斗中,她才能更快地成长。战场会教给她许多在学校中学不到的东西,让她看到自己将来所要面对的东西。”
“但您不认为孩子的成长应该讲究一些循序渐进吗?”将军的态度让芙莉嘉显得更恼火了,“尽管您没有说出来,但您的心里一定很清楚,在这次‘莱茵演习’中,‘俾斯麦’号有可能遭遇4-5艘敌人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的攻击,即使一个微小的失误,也有可能葬送整艘战舰!很显然,对于萝芬来说,这已经不是在学习了。您在她还没有准备好以前,就把她送进了残酷的竞技场,让她去经受那些本可以避免的危险……这样的作法既不人道,也不合适!我希望您能在还有机会的时候,及时地纠正自己的错误,否则,您一定会后悔。”
芙莉嘉的指责很直接,也很刺耳,可奇怪的是,吕特晏斯将军竟然有了一丝像要微笑的冲动,而这样的感觉,已经离开他很久了……
不过,想和做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笑容的波澜还没有在水面上展开,就被冰山的阴影彻底地覆盖了。
“这么说,这才是您真正的目的?或者……也是您试图让我们选择那条海峡航线的原因?”吕特晏斯用手指敲了敲那份会议记录,抬起头,向芙莉嘉投来了20分钟内的第一道目光。
“这、这与海峡航线没有关系!”芙莉嘉慌忙辩解道,似乎有些心虚,“我、我只是想把这次作战的危险降到最低!布雷斯特面向开阔的大洋,而且远离英国人的主要海军基地,从那里出击的战舰更容易隐藏自己的行踪!只、只是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