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他的答案早有预料,伐拉冷笑了一下,从酒柜上拿起了一只玻璃水壶。“你永远只要一杯苏打水,知道吗?这会让人怀疑你是个只喝水,却什么也不吃的怪物。”她说着,将清澈的液体注入杯子,接着把一些苏打颗粒放进去,最后又切开一只柠檬,往水里挤了两滴汁液。
“请吧,清教徒先生。”
“谢谢。”罗斯希奥夫从她的手中接过杯子,放在了沙发边的几案上。“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他几乎是一成不变地问道。
“从进入这个房间起,同样的问题你已经问了三次。”伐拉给自己倒了些酒,坐回到了办公桌后。“果然,你只关心你的那位主人。旁人谁也不知道,罗斯希奥夫侯爵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正扮演着好仆人的角色……”
“我不希望在我问第四遍以后,还会找到使我问第五遍的理由。”预言家喃喃地说道,声音不大,但那冰冷的语调却足以给人寒风吹过的可怕感觉。
伐拉皱了皱眉头,明白自己不能再拖延了。尽管对方此时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但伐拉知道,罗斯希奥夫已经有些生气了。或者说,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生气。
“你可真是个固执的家伙。”女老板哼了一声,弯腰打开办公桌右下方的一个小型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用线绳封了口的文件袋。“这是你要的东西。”她把袋子丢在了桌面上,“那个女人的过去,全在这里面。”
随着文件袋落下发出的“啪嗒”声,罗斯希奥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过去,从西服内袋里摸出一张支票,然后放在桌上,用两个指头一直推到伐拉面前。
“剩下的两万。”他说着,便想去取那只文件袋。
谁知,伐拉对支票不屑一顾,反而飞快地抓住了罗斯希奥夫的手。“不说声谢谢?也不想问问,我是吃了多少苦头,才弄到这些的吗?而且……难道你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同样调查这件事的我,却没有像阿雷佐·皮亚诺那样死在下水道里……”
“到妳想告诉我的时候,我会问的。”预言家不怎么用力地挣开了她的手,拿起了文件袋。“谢谢,辛苦了,伐拉。”他小声地留下了这句话,开始向门边走去,仿佛对这个地方,对那个10年来一直等待着他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伐拉咬紧了牙齿,罗斯希奥夫的冷漠使她心中的怒火不断地向上窜动着。
她必须报复。既然眼前的这个男人伤了她的心,那她至少也要让他难受那么一阵。
而且,她不知道在今天以后,自己还能否拥有这样的机会。
于是,她开口了。
“对了,我始终忘记告诉你一件事,菲森,是关于那个女人的。”她喝了口酒,脸上渐渐地显露出了暧昧的微笑。
罗斯希奥夫自然而然地站住了。“是什么?”他冷冷地问道。
混蛋……你怎么就不问问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