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米,随后又在17时37分迅速地缩短到了11000米;先前试图从舷侧逼近伯伦希尔德,并且发动鱼雷攻击的“贝尔法斯特”号则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与伯伦希尔德之间的差距拉大到了近120000米,暂时丧失了发射鱼雷的机会。事实上,两艘英国巡洋舰已经被芙莉嘉分割在了战线的两端,相互支援的能力大大降低。但“贝尔法斯特”号的舰长显然有别的想法,面对强大的敌人他并没有就此退却,而是继续调整航向,再次将舰艏指向德国战列巡洋舰,同时以33节的最大航速尾随而来。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我们应该马上命令恺撒炮塔向他射击,干掉他!”史库尔那伴随着憎恶与恐惧感的吼叫声开始回荡在舰桥司令室中——其实他是担心“贝尔法斯特”号发动鱼雷偷袭。
“不行!敌人的目的正是在于企图让我们分散炮火,减轻其同伙的压力!我们必须集中火力消灭正在逃跑的前一艘敌舰,然后再来对付他!”芙莉嘉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对方的提案。
在一年多之前的“拉普拉塔河口之战”中,“格拉夫·斯佩”号的舰长郎斯多夫海军上校在面对从两个方向上冲来的英国巡洋舰时,正是因为下令以两个重型炮塔分别迎击敌人,犯下了分散火力的错误,才使得已受重创的英国“埃克塞特”号重巡洋舰得以逃脱。对于芙莉嘉而言,前人的教训就是她的经验,聪慧如她,决不可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可有的人却不这么想。史库尔皱着眉头,磨牙的声音和嫌恶的表情同时出现了。在他的眼睛里,女舰长的存在就是自己最大的障碍;而芙莉嘉对他的否定,也只是一种打压的行为。于是,他已经充满了仇恨的黑暗心胸中,又添上了几道深刻的印记。
没办法,心胸狭窄的人总是喜欢这样不分场合。
“枪炮长,继续将全部火力集中在前方敌舰上!”芙莉嘉命令道,“我们要击沉她!”
“是!”巴斯赫尔中校立刻以第四次齐射作为了他的回答。
9发20毫米炮弹从喷吐着火焰的炮管中飞跃而出,带来死亡和毁灭的流星就这样冲破雪幕,划开风壁,向着它们的目标飞去。而在这空中旅行的终点,则是一片浊浪排空的大海,以及……铺着防滑木的深色甲板……
9000米合适的距离,加上精确的瞄准和海浪极短暂的间歇,成就了一次志在必得的战果。
顿时,在剧烈的撞击下,“斐济”号的舰体中后部猛然出现了两个巨大的空洞,破碎的甲板残片和被气流吹散的灰尘急速地旋转着上升,不知要飞向何方。仅仅过了几秒钟,弹体上的延迟引信走到了它的尽头,随之而来的是两股可怕的火焰风暴!这风暴在刹那间冲破了一道薄弱的舱壁,席卷了在之前的炮击中已经遭到近失弹损伤的轻巡洋舰动力部分。“斐济”号轮机舱内的几十名官兵非死既伤,无一幸免。
更致命的是,这艘轻巡洋舰的动力系统已经遭到了严重的损毁,不断冲上甲板的海水也在疯狂地涌进那几处宛如毒疮的破洞,很快便倒灌进了底舱的锅炉房,四台“斐济”号赖以生存的PARSONS锅炉相继熄灭……宛如人类死前悲哀的叹息,“斐济”号的动力系统在发出了一阵逐渐缓慢的声响之后,也停止了它的转动。舰体内燃烧着的火苗不时地引发一些微小的爆炸,英国损管队疲于奔命,应接不暇。而刚才还轰鸣着向前奔跑的巡洋舰,随即成为了一具不会活动死者之棺。除了在海面上随波逐流,任由海浪推移摆动,她已经不能按自己的意志去任何地方了……
17时45分,在抢救无望后,“斐济”号的舰长下令全体弃舰,以免舰员和无处可逃的巡洋舰一起被伯伦希尔德当靶子击毁。但海上的风浪很快就掀翻了一艘放入水中的救生艇,两名水手被海浪吞没,跳水逃生的希望还没出现就已经破灭了。走投无路的“斐济”号只能发出求救信号,向“贝尔法斯特”号请求援助。
“敌舰受重创,停机!”胜利的呼喊声从伯伦希尔德的了望哨传向了舰桥的各个角落,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我们的运气可真好!”巴斯赫尔中校得意洋洋地大笑着,随手拿起藏在座位下的啤酒杯给自己灌了几口。齐射4次,36发炮弹命中4发,概率为1/9。要是在平时训练中打出这样的成绩,巴斯赫尔一定会用小竖琴的琴弦把自己勒死。但在目前的这种海况下,只用这么一点炮弹就解决了一艘轻巡洋舰,实在是堪称优秀。“我想要申请特别奖金,或者把我的月薪从350马克提高到400马克也行。”游吟诗人在耳机里开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