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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一直在想着她。”亚历山大·贝尔耸了耸肩,“这可是危险的情感。”
“你不也一样吗?”克里斯威尔推了推友人。
说完,两人有趣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仿佛已经知道了朋友心中所想的一切。
“从北海进入大西洋,一共有六种选择。”亚历山大·贝尔说,“最南边的当然是英吉利海峡——处于皇家空军和海军的严密监视下,还有岸炮和水雷封锁,不到万不得以,德国舰队决不可能从那里通过。然后……北方,靠近不列颠群岛的有两条,其一是奥克尼群岛与苏格兰之间的彭特兰湾,其二则是奥克尼群岛与设得兰群岛间,费尔岛两侧的水道。这里离斯卡帕湾很近,不时有驱逐舰和巡逻飞机经过,对大型水面舰艇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芙莉嘉不害怕危险。”克里斯威尔似乎有他自己的看法,“知道吗?我甚至一直在怀疑,她已经走过了那些地方。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安全地溜了过去。”
亚历山大·贝尔摇了摇头,“这不太可能,路。她应该知道我们在那里部署了对海警戒雷达,只要被发现,大批的轰炸机就会蜂拥而至。”
“但她一定也很清楚,我们的雷达并不是万能的。看看我们新换的271型雷达吧,它的最大作用距离是21海里,最小只有9海里,而且还很容易受恶劣天气的影响,什么也看不见。陆地上用的也许还好些,能够覆盖彭特兰湾这样的狭窄水域,但要想完全监视费尔岛两侧的水道的就不可能了。如果聪明的芙莉嘉发现了这一点,就会选一个月黑风高、气候恶劣的晚上闯出去,从皇家海军的鼻子底下杀进大西洋。”
克里斯威尔想了想,又说,“而且,在上次的作战中,独眼巨人一号,也就是我们的托维大人,调动了这么多战舰去封锁挪威海域,把大量的舰艇部署在卑尔根以北的地方。结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能发现芙莉嘉的影子。这就说明,她也许压根就没有从那里经过。更让我产生怀疑的是,我们的驱逐舰发现她是在3月31日凌晨,地点是斯卡格拉克海峡;而仅仅过了不到3天,她就在北大西洋上袭击了我们的一支护航队,还击沉了一艘轻巡洋舰。要是她真的像那些老爷们分析的那样,是在偷越了封锁线之后溜过去的。那她一定是带着自己的船在飞。因为想要从北面绕行,即使伯伦希尔德保持全速,也要花上4到5天时间!单单从路程和时间上看,这就是不可能的。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样的位置,只有使用最接近直线的这条航路才能办到。”
“所以,你觉得她有可能走了那条谁也考虑不到的航线,顺便还把皇家海军对斯卡帕湾的自信心好好地羞辱了一番?”亚历山大·贝尔说出了事实,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儿惊讶的表情。
“当然。”克里斯威尔肯定道,“我不相信将军们当中没人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他们只是不愿承认自己被一个女孩子给耍弄了。”
“那么,你觉得她们这次会从哪一条水道冲进大西洋呢?还是走费尔岛那里的航线吗?”亚历山大·贝尔问。
“如果这次的指挥官是芙莉嘉,或许她在我们的舰队作好出航准备之前就已经溜过去了。”克里斯威尔笑了笑,“可现在这里的人都在传说,情报部门称这次带领德国舰队的是他们的司令官吕特晏斯。如果这是真的,那芙莉嘉即便提出计划,他也不会采纳。”说着,他伸出手,夸张地在下巴那里做了一个摸胡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