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当女招待,是海伦的朋友。
“您好,菲安娜修女。”特蕾西娅必恭必敬地向她行了个屈膝礼。“上次您给我爸爸的药很有效,他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还让我来谢谢您呢。”
菲安娜修女摆了摆手,温和地微笑着,“不必道谢的,特蕾西娅小姐。”她说,“下次让您的父亲多加小心就是了。工作的时候,也应该注意安全呢。虽然上帝在时刻眷顾着我们每一个人,可是,要是大家只想倚赖上帝而自己不付出一点儿努力的话,那么……”
“好了啦,姐姐!”海伦插嘴说道,“妳就是这么喜欢说教,害得我的朋友们都不敢来了。”
“果然是讨厌姐姐了吧……”菲安娜修女失落地说道,满怀歉意地向特蕾西娅点了点头,便独自离开了。
“哎呀,海伦,妳真不该说那些话呢。”特蕾西娅担心地看着菲安娜修女的背影,“让她这么伤心,可不太好啊。”
“没事的,等姐姐晚上回来,我再哄哄她就行了。”海伦很轻松地说道,“我只要让孩子们一起唱首歌,姐姐就会高兴得不得了,什么烦恼都忘了。”
说着,她把特蕾西娅拉了进来,又警惕地向四下张望了一番,很快地关上了门。
“没有什么人跟着妳吧?”她问道,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肃。
“没有。”特蕾西娅肯定地回答道,“别看我没上过什么学,但论机灵,一点也不输给妳。”
“伪造的身份证和出生证明也没有问题吧?”海伦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有,谁都以为我是个自小生活在华沙的普通波兰女孩。”特蕾西娅耸了耸肩,“没人会猜到我是个从克拉科夫来的犹太人。”
“这就好。我们不能出一点儿岔子,不然的话,就会给大家带来危险。”说完,海伦拉起特蕾西娅的手,快速地穿过无人的礼拜堂,走上楼梯,来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现在是早上9点,孩子们正在楼下的教室中用心地做着作业,下午会有附近教堂的牧师来教他们识字和唱赞美诗。只要没有意外,在晚上菲安娜修女回来之前,海伦有很长的自由时间。
“进来。”她领着特蕾西娅走进房间,指了指床边的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有什么新的消息吗?”海伦合上门,给特蕾西娅倒了一杯水。
特蕾西娅接过杯子,喝了口水,稍稍地定了定神。
“有个消息,海伦。”她说,“是那个德国人法尔肯塞少校告诉我的。”
“就是在占领军司令部里管军需的法尔肯塞?”海伦也坐了下来。“妳以前对我说过,他经常到妳们那里去喝酒。”
“是的。”特蕾西娅嘲讽似地说道,“我本来准备花一周时间去勾引他——因为别人都说德国军官个个死板得像木头人,而且对女人过敏。可是,没想到只过了一天,他就被我给迷上了,恨不得整天都把我捏在他的手里。要是他知道自己和一个地地道道的1岁犹太女孩在床上折腾了将近6个小时,没准会马上找根绳子去上吊。”
“妳和他上床了?!我的天!”海伦惊讶得险些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