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寇布干涩地发笑,“你到底是谁?你对我、对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杨半张着嘴,好半天才回答,“我是,杨——”
“到现在还这么说吗?”弥漫的红色印在先寇布眼中,“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他迫近几步,“来,跟我来,我带你看!”他伸手扣住黑发青年的手腕,拉着他起身,背后是淹没了指挥室的红光;他拉着他从舰桥跑出去,奔过灯光有些迷离的舰内通道。路过的蔷薇骑士疑惑地呆立一旁,但先寇布顾不得这些了,他胸中搅动着一股情绪,根本无法平息下来。
杨跟上了他的脚步,一言不发,呼吸平稳,体温也未见升高。
医疗室里面透出过于明亮的光,先寇布松开他的手,站在门口狠狠喘气。他看了眼脸色毫无异样的杨,又是一阵苦笑。
“进来吧。”
那个年龄定格在三十三岁的黑发青年躺在里面,安静地闭着眼睛;这几天舱内的医疗官已经整理过了,他现在穿着干净而整洁的衣服,身上也没有半丝血迹,毕竟他也不会再流血了。此刻同样的一张脸出现在冰冻舱上方,如同镜子内外,睁开的眼睛注视着闭上的眼睛。
先寇布只觉得头痛得快炸开。刚才他不过是临时起意,完全没料到这幅画面竟是如此……令人不敢看……又不想破坏。
“我懂了。”杨抬起苍白的脸,“杨威利已经死了,所以我不是他。”
先寇布不知道该说什么,胡乱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