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啊。”从优一郎口中说出的梦话让米迦尔回过神,他想离对方近些,听得更加清楚,却从对方口中听到下一句更为坎坷的话。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不再管什么矜持,米迦尔掀起对方的衣服,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的左腹,刺有一个哥特式数字的代号——2。
八年的时间,算长不长,算短也不短,但原来辛辛苦苦一直寻找的人就在眼前,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个代号数字是无法伪造的,柊家的手艺可不像其他势力逊色,米迦尔认得这个刺青,进入狱岛的每个孤儿,左腹都会被刺上这样一个代号数字,他刚被抓进去的时候,优一郎恰好第二个入狱。
米迦尔抚着黑发少年柔顺的发丝,在他眉间落下一吻。
第二章Chapter2真情流露
米迦尔抚了抚优一郎的脸,将少年面部的轮廓尽数触碰,他表情困惑,不知该怎样言语。
“叮铃铃——”少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米迦尔从他身上找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名令他一怔——一濑红莲。
看来优一郎的话不假,他是为一濑红莲效命的职业杀手,而自己是费里德的杀手,他们注定是敌对。这样一来,优一郎混入柊家军校,想必也是为了偷生化药剂的解药,现在对方毫无防备,他完全有机会干掉这个碍事的家伙,可他看到的刺青是无法伪造的。那是狱岛犯人的象征,优一郎为何会有,他不明白。
八年前,米迦尔将解药的碎石赠给了一名黑发男孩,男孩逃离了狱岛,之后便销声匿迹。当时,他们互知对方的代号,米迦尔是1号,优一郎是2号,米迦尔见过这个,简直和八年前一模一样。
“该拿你怎么办啊……”他待铃声放完,点开手机屏幕,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优一郎的手机中安了个GPS,有了这个定位系统,米迦尔能更为清楚的了解他,以及他的身份和底细。毕竟仅仅一个刺青,是不能代表他们之间的友谊的,何况他还不了解优一郎对他,还记得多少。
不管代价如何,我会让你如数想起,哪怕代价是这一条命。
清晨,东京,柊家军校。
教室内,柊深夜俯视台下的学员们沉默不言,蔚蓝色的双眸盯着那两张空位迟迟不移视线,柊筱娅有些不安,率先发言:“深夜少将,米迦和优君不在。”
“不管他们,大家去操场集训。”他面无表情的出了门,柊筱娅却不禁担心起优一郎的安危。
学员们纷纷赶去操场,此刻教室里还有五个人,柊筱娅、三宫三叶、君月士方、早乙女与一,还有百夜茜。
报道第二天,筱娅注意了百夜茜的行动。和三叶小茜住同一间宿舍,百夜茜这几天在军校的流程很多,之前并未有所在意,可随着百夜茜常常走在末尾,每天又是傍晚归寝,这个人实在有几分可疑。
看着棕发少女走出教室,筱娅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百夜茜的背影。
优一郎醒来时已是夜半,米迦尔站在落地窗前,看样子像是站了许久。他已经记不清那天晚上和米迦尔外出究竟做了什么,唯有零零碎碎的记忆,想起自己喝了许多红酒。
他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来到米迦尔的身边,一同欣赏着窗外繁华的夜景。夜色渐浓,城市依旧热闹如此,霓虹灯点亮了都市的奢华,再投向天空,繁星缭绕,漫天的星光下,绽放着无数光彩。
“醒了。”
“我睡了多久?”优一郎问。
“一天。”米迦尔轻声答着,相比以前,现在的语气倒是更为贴切:“小优,下周便是终极考核。”
优一郎回想了下,他来柊家军校是有任务的,可过了几天,红莲那边都没有一丝消息,他现在极度怀疑红莲的总部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要想从军校脱身,也要找个理由支开米迦尔。
“米迦,回去吧。”
二人离开酒店后开车回了军校,米迦尔带着优一郎走到宿舍楼下,站在宽敞的空地上,米迦尔不舍地拉住他,却又不说话。
优一郎好奇的看着他,对他笑了笑:“上去吧。”
他松了手,也不言,优一郎刚进宿舍大门,米迦尔便开了口:“等等,不表示一下么?”
优一郎顿了顿,将头转回来,却看到米迦尔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他这个人还真是阴晴不定啊……
有什么办法,他带优一郎玩转了东京所有好玩的地方,没个表示也不像话。作罢,优一郎走回空地拥住米迦尔,米迦尔有些惊讶的侧过脸看他,还以为按照他的性子,早回宿舍了。
少年一直抱着对方,没有其他举动。米迦尔被他这么一抱,忽然感到自己有些任性,果然是太像了,连现实和虚幻都分不清,若眼前的这个男孩是八年前的至亲,让这一切都成为真实,他也没算白活。
军校,男生宿舍。
拉库斯轻微拉开窗帘,目睹楼下的两人,竟说不出话来。米迦尔在造反者组织里,身为费里德最看重的杀手,是非常受敬仰的,向来对人冷酷的他,居然为了一个少年动情,真是难以置信。
这是优一郎第一次抱人,以前身为杀手,只看过那些死亡名单上的知名人物身边有成堆的女人,和路边那些恩爱的情侣互相调情。原来拥抱一个人,还能使人心情这般舒畅,让他再次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与金发男孩似曾相识。
已过凌晨,空空荡荡的空地上除了米迦尔和优一郎,也不会有别人。
人总是在夜深之时越发矫情,叹息生活的颠沛,感慨命运的不公。优一郎常想,如果当初没有遇到米迦尔,现在的他又该是何种模样呢?
对于今天自己的反常,优一郎觉得自己很奇怪。
脑海里全是米迦尔,怎么甩都甩不掉,回到宿舍里,君月和与一便一直询问自己去了哪里,他知道私自出校是军校禁忌,爬上床将自己用被子裹得严实。见状,君月二人也不再多问。
床上传来君月和与一沉稳的呼吸声,而优一郎却躺在被单里翻来覆去,看着挂钟从凌晨跳到了两点,优一郎愈发浮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