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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2 / 2)

其二,除了命运的无路可退,他们之间还带着没有得到处理的浅薄矛盾,好似朝着某个方向走得远了总会因为自身性格产生误差,这层误差在黄少天离开时也仍然存在,并且随着一场分手隔绝在了喻文州的能力范围之外。

喻文州为此感到揪心,并很难释怀。

一股后劲在喻文州来到河源,再见黄少天父母时达到了顶峰。

他自小和母亲聚少离多,对于亲情是有些疏陌的。黄少天的父母热情开朗,像是每一个灯火阑珊下的平凡人家,珍爱生活,柴米油盐,家人相互亲热又嫌弃的样子,让喻文州觉得美好、感谢却又不能完全投入。他早已过了需要关爱的年纪。

检察院的人并没有到过河源,喻文州略觉意外,不过倒是长松一口气。

黄家父母自然不知道黄少天出了事,喻文州给他们送了两箱荔枝,说是替黄少天拿来的。二老也就信了,把对儿子的那点关怀都抖落在了喻文州身上。

“你下次来提早说,阿姨也好给你炖汤。这细仔,大热天这么老远地跑过来,辛苦晒啦。”黄母拧了块毛巾,想给他擦擦脸。

喻文州受宠若惊,连忙接过来说:“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行了。”

黄母笑着:“天天每次回来我都这么糊他一脸。”

喻文州没有说话,毛巾压着额头。

黄母又道:“如果你能联系上他,让他也跟家里打个电话,说走就走了,也没把他爸妈当回事。”

反而黄少天的父亲有些沉默,大概因为孩子离家太远不怎么开心。

喻文州陪他下了几盘棋,黄父才话多起来。

临走时,他们非要把喻文州送下楼,喻文州站在门口好半天,着实推脱不掉。

电梯停了,他们从灯光黯淡的楼梯走下去。

黄父抱怨说:“电梯常坏,物业不管事,我们爬七楼就当锻炼身体。”

喻文州问他要了物业的电话,说帮忙解决了再走。

小区物业疏于管理,喻文州假借业主的身份吓唬了一下,马上有人跟去维修。

上车前,黄母拉着喻文州的手,挺严肃地问:“文州,阿姨问你啊,是不是等黄少天回来,你们结婚?”

喻文州实在不知怎么回答,他能言善辩,却在面对一位母亲时屡屡沉默。

黄母爽朗地笑开:“不用害羞,我和他爸爸都知道的,看得出来你们怎么回事,阿姨喜欢你,你们能在一起,那是最好了。”

喻文州慢慢抽回手,跟着笑了笑说:“等他回来再说吧,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们。”

离开小区,他把车停在江边的车道上,很久都发动不了。

傍晚江风猎猎,依然有儿童在嬉闹。

喻文州之前的感觉都很飘忽,像是缺乏睡眠的心乱和纠痛,在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黄少天的离开是个多么艰涩的结果。

而他必须完整地吃下去。

日月如随,冬去春来,时间仿佛套进袋子里,朝朝暮暮中盲目冲动而无知无觉,差不多两年过去了。

准确一点说,还没有两年,一年零八个月,又到了世间熙熙融融的春天。

喻文州某天收拾房间时,从抽屉里找到一封沾灰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浮夸璀璨的腕表。

腕表表盘可以很轻易地滑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素戒。

和黄少天当初送他的那枚戒指很像。

这枚戒指是喻文州两三年前在杭州买的,加上腕表价格也不低了,只为了逗黄少天开心一下,也没细想过是求婚或是定终身,如今想来觉得太做作了。

喻文州很少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看,毕竟都是无生命的事物,当物是人非,上面体现的附加价值也都不复存在。

不过他这才发现,黄少天兴许从始至终没有打开过它。

换到从前,喻文州大概会在意这份心意是否为人所知,现在倒也没得强求。

他想他已经错过了很多事。

比如今年除夕他就是一个人过的,连12点不到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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