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听得摇摇头,道:“吴地并没有建坞壁的传统,寻常百姓在胡人军队面前,实在不堪一击。”
那小孩被金铃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但见她长相极美,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大、大师傅,你不是说问好了,就放了我吗?”
萧荀挥挥手,道:“放了放了,钱塘城陷落,回不去了,回去作甚?上莲花渡吧。”
李见一甩手,把那高瘦的小孩丢进路边荒草里,见他打了几个滚,爬起来就往回跑去。
金铃默然不语。从她放了银锁之后,这摇摇欲坠的九层垒土,又崩塌了一块。
“义兄,你不担心吗?”
“担心?有什么可担心的?”
“义军的阵地,又少了一处。”
萧荀哼笑一声:“担心有什么用?我只是个小小的将领,义军的头目还是莲花渡那位大当家。莫忘了你我现在是头号战犯,虽然是遭人诬陷,可谁也没有义务准我戴罪立功重上战场。你还烧吗?”
金铃因为身上多处刀伤,又得不到及时清理,这些天一直反反复复地发烧,这时正是午时正,太阳居然赏脸出来,果然晒得金铃又烧起来。
“还有点。”
萧荀道:“我们去通州寻个地方好好吃一吃,睡一睡,再作打算吧。”
三人进了通州城,寻了一个住处,萧荀去替金铃烧水,李见则按金铃的吩咐出去买纱布草药衣服之类的东西。
金铃身上的衣服早已破得稀烂,她把衣服都脱下来,擦净身上的血迹,才一一在伤口上擦了药,重新绑上。萧荀弄了一大堆吃的,三人大吃一顿之后,萧荀道:“吃够了,上路吧。”
“大、大帅,怎么不太吉利……”
萧荀奇道:“还想怎么吉利?快走。”
李见摊在桌子上,道:“大帅,能不能睡一晚上再去?”
萧荀道:“不成,这里既然是莲花渡的腹地,现在我们就已经在别人的眼皮底下了,现在出发,还能占据主动。若是现在不动身,晚上一定会被人围住,五花大绑地去胡豆洲。”
金铃奇道:“有何区别?都是要上岛。”
萧荀道:“不过是以防万一,还能争取些主动。”
见二人点头,萧荀又吩咐李见出门买东西,金铃问道:“还买什么?”
萧荀装作没事一样,笑道:“送礼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新衣服合身吗?”
金铃这会儿敞着衣衫,露出里面裹成尸体的纱布,点头道:“还可以。”
萧荀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道:“别着凉了。”
金铃忽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