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刀光接二连三地落下,萧荀首先想起的是当年在王府时的惊人一刀,先行怯了,只一味防守,疲于应付。他手忙脚乱挡了几下,终于感觉出她左手确乎不太利索,力道也要弱上许多,他暗中松了口气,挽了个枪花,往她左侧猛攻。
银锁左手弯刀挽向身后,脚下踩九宫步,只一瞬就绕到了萧荀身后,萧荀大惊,来不及转身,就把枪举到头顶。
双刀落下来,似有千斤压下,却非爆裂之力,而是一股绵劲。
这不像是此女的招式,萧荀顿时醒悟,银锁是在让着她。
两人凝立不动,银锁的声音细细地钻进耳朵里,“金铃未死,你帮我们脱困,我帮你拿黄金。将我顶开,继续打。”
萧荀惊讶不已,随即腰腿用力,将双刀顶开,回身扫击,银锁一瞬间闪到扫击范围之外,在长枪扫过她面前之时又倾身向前,切入萧荀防御之中。
萧荀大惊,枪尾急忙回救,点向银锁手腕,银锁翻腕架住枪尾,又陷入僵持。
就连金铃也心中大惊,银锁对萧荀,凭借她那等繁复的招式,萧荀的长枪没等舞起来,便早已被她打到了面门上,哪还容她走这许多招?
外人看他俩数度陷入僵持局面,都道萧荀身手了得,心情紧张不已,实则银锁又与萧荀暗通款曲。
“我为什么信你?”
银锁嘻嘻笑道:“你还能不信我吗?你手下连同东魏兵卒共四十人,柔然人剩百余,他们以一当十,兔死狗烹啊萧校尉。”
萧荀抿着嘴不说话,银锁往后急退,不等萧荀追击,手中刀气暴涨,双刀翼展,一招圆月斩打出,斩在枪尾,竟斩掉了一小截。
他知此女说的是实话,若是阿支祁信守承诺,给他分钱,放他走人,算是最好的结局。但阿支祁若是贪得无厌,仗着人多势众,将他们四十个人在此处杀人灭口……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必柔然人也有这样的规矩,对外族人不需手软,更何况此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又或者是知晓他乃是萧氏宗亲,绑了他讨要赎金,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银锁乱刀一阵,他转动枪身,尽数挡掉,银锁忽然后退,站在原处细细喘息。萧荀乘胜追击,又被双刀架住。
“我怎么做?”
银锁呼吸粗重,却仍是言笑晏晏,晃得萧荀屡次欲放下武器,问她要不要私奔,又知自己着实没有本事杀出重围,只得作罢。
“我拉阿支祁下场参战,你找人将他身边的副手做掉,他很厉害。杀了他,再杀他手下,我的人自会去替你们挡住小兵。如何?”
萧荀心中一震,目光掠过不远处另一名白衣少女,可她连眼睛都藏在阴影之中,委实不能看出是不是金铃。
“你的伤?”
“不碍事。”
她说着不碍事,又忽然后退一步,双臂翼展,刀气淡淡上扬,卷着空中飘飞的雪花,一起先行扑到了萧荀面前。
这一刀来得太快,萧荀根本无暇反应,只来得及横过长枪,挡住一击。不出所料弯刀斩断了枪柄,萧荀拿着半边断枪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