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闯进去?我报官抓你!该死的小鬼!啊!!!”刘辉业腿有不便,想上去拦着他,不料老而无用被贺知年推了个趔趄,一屁股跌坐在土地上。
就算他有心爬起来去拦在门口,也已经来不及了,贺知年推开门,走了进去。
刘辉业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从房里不断传来有人叫着“王歆”,凄厉程度堪比哭丧。
完了,他想。
公孙曹在门口徘徊,听到贺知年的哭喊声,犹豫了一会,一咬牙,还是决定进去。
循声追入,公孙曹看到贺知年跪在地上,用力推着昏睡不醒的王病,大惊之后忙上去,他比贺知年理智得多,试探了王病的鼻息,整个人如同一坨烂泥垮了下来。
“夕,他…他死……了。”
“你在胡说什么?!”贺知年猛地转头,泪眼婆娑瞪了一眼公孙曹,疯了一般把他从王病身边推开:“你滚!谁让你碰他!公孙曹,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说他死了!你这个卖国贼!”
公孙曹皱眉,要比力气夕还不是他的对手。他知道夕现在悲痛过度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最后一句话多么伤人,换做别人他早就让对方一命呜呼,可是这个人是夕,是被父母抛弃被奴役了七年的聪慧少年,他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王歆……”贺知年自己把王病上半身抱在怀里,他力气不大,这是尽他全力所能做的,他颤抖着手指不敢去碰王病脖颈可怕的青紫抓痕,丢了魂魄一样呢喃念着他的名字。
那时候,在城门口,那个人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绝望…
都是这些个该死的匈奴人!
贺知年慢慢放王病躺下,迅速起身,跑到院子里左顾右盼,眼睛喷火一般。
“你干什么?”公孙曹跟了出来。
贺知年寻着无果,闻声跑去问公孙曹,几乎是用吼的:“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瘸腿老头!”
“…没有。”
“让他跑了!你这个蠢蛋!他是赵国的皇亲,太子的五叔!刘寇的五弟,你就等死吧!”
公孙曹忍受着他的咆哮,努力克制自己不反唇相讥“……我一直在大门口等你,也没见有人出去,他会不会还在这屋子里?”
“你以为他跟你一样蠢吗?肯定趁着你我都在房里逃跑了。可恶!一定就是他把王歆害成这样子,我早该把他杀了。”贺知年说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旋又进房内,背着王病走了出来。
“你又要干什么?他没气了,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