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
庾霖这才恍然大悟,皮笑肉不笑。朝陈淮道:“陛下,丞相在廊下等着召见。”
“什么?”陈淮以为他的耳朵出毛病了,道:“你说谁?”
庾霖谦卑的说道:“回陛下,是王丞相。”
陈淮强忍住把他当场拍死的冲动,跑出去了。
杨茂杰悠悠地道:“君人者释其刑徳而使臣用之,则君反制于臣矣。”
庾霖好心提醒他道:“杨大人,陛下就要回来了。”
很快,那两人走了进来,陈淮扭扭捏捏想要去扶着王弘,王弘则谦卑地躲闪着,两人并肩而行,十几步的距离,两人像江湖高手般一步一招,好半晌才走到庾霖和杨茂杰面前。
王弘朝二人一揖:“庾尚书,杨书监。”
二人回礼。
陈淮看他弱不禁风的模样担心得要命,急道:“好了好了,快坐下。”
三位从北方而来的世族子弟佼佼者和皇帝齐聚一堂,皇帝想的是独霸一方,丞相想的是两地世族交融和平共处。尚书令一心隐居寄情山水,秘书监则南北士族两不站,同为一艘名为“梁朝”的船的掌舵者,各怀心思,举足轻重。
杨茂杰起身,拿了竹简和笔,自动移到西向侍者席上,道:“陛下,请容老臣僭越当一回著作郎。”
陈淮把王弘安排在南向坐,随口道:“您老开心就好。”看着王弘病态苍白的脸色,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怎可来找我,让你的长史过来跟我说一声,我去你府上即可。”
“陛下。”王弘皱眉不悦说道。
陈淮蔫了吧唧地说道:“好了好了,来都来了,我不怪你就是。”
庾霖自觉地坐了北向坐,把自己当成块看不见听不见的石头。
陈淮恋恋不舍去到主席上,这样,王弘就在他右边首席,左边则是庾霖和杨茂杰,有意思得很。
“好了,庾尚书,刚刚你说有要事与朕讲,现在可以讲了。”陈淮不咸不淡地说,心里想的却是:你带阿邵拖着病体来找朕还让他在廊下等,这笔账朕记下了。
王弘穿着便装,杨茂杰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猫腻,嘴角藏着笑意,提笔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