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尘自个儿迎上前去,跟接待客人不一样,那是真情的流露,“倪儿什么事啊?跑这么急,摔倒了怎么办呦!”
“他…他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恩人!就是他。”庄深秋指着现在岑立身后的孙离,激动得没了仪态。
庄明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孙离一脸莫名其妙。
“这位公子,是殿下的属下?”庄明尘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兄弟。”岑立同孙离一样困惑不已,纠正道。
庄明尘感慨道:“哎,都是命。”
“何事?什么恩人?”岑立有点受不了这种不切重点的说话方式,王病还在等他。
庄明尘眉头皱成“川”字,看着女儿眼中毫不掩饰的欣喜之色。
八日前。
庄明尘已逝的夫人祭日,鲜少出门的庄深秋坐着马车要出城扫墓,带的东西稍多,又逢盘查森严,守卫垂涎庄深秋的美色以及财物,酒意冲昏头脑,以权谋私,说是盘查要马车靠边停,路边无人,他们将华丽的马车里的庄深秋拉了出来,用刀剑指着那些随从,就欲□□。
恰好孙离和高悦那一早要上城墙寻贺知年,需要伪装,便偷袭了那两只禽兽,救了庄深秋。孙离压根没去看那是谁家女郎,一心在想如何顶替那两楚兵去城墙,早把自己随手救了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事说出去对庄深秋的名誉有损,所以他们也没报官,虽然也无官可报就是了。
“我……”孙离像是在听什么远古时代的传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倒是想说我压根不记得,但怕说出来伤了那女郎的心,便把所有情绪淋漓尽致表现在脸上。
庄明尘说完,还不忘记提醒道:“殿下,这事千万别说出去,老朽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捧在手里看着长大的,她的声誉要是毁了,那老朽这万贯家财留着也没用了。”
岑立更是愕然。现在的庄深秋与刚刚席上的她相比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她眼里溢满出来的让人一目了然的爱意,全都注入在手足无措的孙离身上。
当真是命,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早已芳心暗许,虽然这是政治婚姻,无需计较太多,但她暗许的对象竟是孙离,可真叫人哭笑不得。
死一样的寂静在几人中间弥漫开来。
“咳咳…这个自然,我们定不会乱嚼舌根。”刘辉业拼命朝孙离使眼色,那意思是要他现在立刻马上原地爆炸消失。
孙离勉强笑了笑,知道自己一定是坏事了,浑身不自在地朝众人一一告别。
“等…”庄深秋的话刚出口,庄明尘立刻打断她:“深秋,回房间去。殿下,能劳驾您送小女回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