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当空,十指相扣,岑立低头看着王病抬头看他的眼睛,那双清澈如雪山湖泊的眸子里,只有星辰与自己的倒影。
离开前,岑立去找了刘辉业,狠狠跪了一炷香的时间,最后还是高悦在一旁替他开脱说好话,加上今夜的大事还需要太子出面,刘辉业总算是让他起来,还是那句话:“华歆,你要记得你是太子。是我们一族的希望,千万不能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做傻事啊……”
岑立没有应他,过了一会才说道:“五叔,他麻烦你照顾了。”
刘辉业脚不方便,又上了年纪,不好参与今夜的大事,岑立思来想去也只有他能照顾王病,毕竟他是医者,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亲人,留他照顾王病,岑立相当放心,并且觉得没有人比刘辉业更适合的了。
三人走到门口,岑立看见杂草架下坐在四轮车上的王病,朝他微笑着,眼里是老人送儿子去战场的不舍和骄傲,没有其他。
“哎!去吧。”刘辉业比谁都重视今夜的行动,这是历史性的一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赵国的未来,全盘赌局,输赢就在今夜,时间紧迫,不能怠慢,没有太多的话要他苦口婆心,他们的太子殿下在国家大事前比他还要谨慎聪明,故而刘辉业只是跪了下来,道:“那臣,祝殿下得胜归来。”
高悦也跪了下来,字字铿锵有力:“臣,祝殿下旗开得胜!”
岑立去扶起刘辉业,道:“五叔,起来,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高悦你也起来。”
刘辉业:“殿下,不是臣一个人的期望,是我们一族所有人对殿下的期望啊。”
“我知道了五叔,劳烦您照顾好他,走吧,高悦。”岑立最后看王病了一眼,转身走了。
“王歆,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刘辉业关上门,转身。
“走!起来!”
孙离被着恶狠狠的语气惊醒,饥饿令他视线模糊,他转头看见那个少年被人带走,想到之前他看到的场景,孙离胃里又翻腾,头抵在地上,头昏脑涨地呢喃。
“高悦……你他娘的怎么还不来…”
城楼上,公孙曹穿好甲胄,试了试手里的剑,道:“人马数量都清点好了,夕,带路吧。”
贺知年眯起眼睛,揶揄道:“虞美人呢?舞刀弄剑的,我可不是霸王。”
公孙曹收剑入鞘:“夕,你要知道,崇明是不会把平阳郡交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