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
——“周先生,我并不建议您在候审的这段时间里提不必要的条件,以免舆论形式对您更加不利。”
周清越走到走廊的时候还在想刚刚他的律师告诉他的这句话。他的律师是他唯一能够坦诚昨晚所发生的一切的救命稻草,可就当对方在听到“性/侵”两个字的时候还是皱了皱眉头,问他:“您是否告知狱警?”
“没有,但我试图告诉狱警他对我有生命威胁,并没有人理会我的诉求。”周清越语气近乎哀求,双手在桌底攥着粗糙的衣角,那是他早上在水池边洗过的,攥在手中还残留着些许潮湿的水汽,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拜托您,务必向他们提出我的请求,我只是关押候审,他们需要保障我的人身安全。”
“周先生,我并不建议您在候审的这段时间里提不必要的条件,以免舆论形式对您更加不利。”律师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极为客气的补充道:“而且这个理由,想必你也清楚,以你现在的情况用起来非常不合适。不过,我会以保证人身安全为由替您提出请求,但以往常的经验来说,很难如愿。”
不必要的条件。
周清越被这几个字苦的皱起眉头。
“哐啷”一声,监房的铁门被打开,周清越回过神来,脑海里还是他的律师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吴华坐在床上讥诮地看着他,待送押的人离开才开口,他说:“看来失败了。”
“一个强/奸犯,控告别人强/奸自己,你的律师有没有笑出声?”
周清越浑身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咬着牙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强/奸,我没有。”说完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又将衣角狠狠攥起来,两条腿不自觉的想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他想上厕所,今天一整天他除了见律师就一直蜷着腿坐在床上动也未动,他甚至不敢进食,他耻于在这里排泄,准确的说,是耻于当着吴华的面排泄。可整整24小时过去,刚刚面见律师时又被狱警拒绝了上厕所的请求,好不容易忍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跑到便池旁扯下裤子开始放水。
他背对着吴华,但仍然觉得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