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央瞬间彻底沦陷,不由自主搂上他脖颈,被花重握着腰身,令他面对面跨坐在腿上,两人之间只隔着沈庭央身上那层单薄衣衫,水雾中一个漫长热烈的吻,几乎抽走沈庭央全身力气。
花重只披着一件绛红袍子,抱着他走出泉池,走回灯火昏惑的前殿,将沈庭央放在床上,俯身继续吻他,一手放下帐纱。
沈庭央眸子泛着迷离水光,呼吸急促,身上湿透的单衣被花重亲手褪去。
身体暴露在他视线中,沈庭央紧搂他脖颈,惊慌地低吟一声,花重细吻他颈侧,扯过自己的一件外袍裹住沈庭央,这才让小少年不再害怕。
隔着单薄宽大的外袍,花重仔细地抚摩他身体,引得他阵阵颤栗。花重不住地亲吻他眉眼、鼻梁、唇和脸颊,在他耳畔道:“阿绾,你明白了么?”
沈庭央只能抱着他,蜷在他怀里点点头。
花重又亲他的唇,问:“真的喜欢么?若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忘掉今天。”
沈庭央浑身发软地看着他,一下子变得委屈起来:“你喝醉了才喜欢我吗?明天就都不作数了,是不是?”
花重心里一软,侧躺着将他抱在怀里,轻拍他后背:“我想要你,已经很久了。”
沈庭央轻轻一颤,被他在耳边低声说的这句话弄得头晕目眩。他垂眸看见花重优美而修长的颈侧线条,再也忍不住按捺已久的野心,压上去轻轻嗜咬他颈项,舌尖轻舐,像只野性十足又小心翼翼的幼兽。
花重任由他放肆地施为,沈庭央最终被安抚着乖乖躺在他怀里时,有些忐忑地问:“侯爷,你要……那样吗?”
花重知道他想起在銮金楼所见的那次交|欢场景了,便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会疼,等你回来再说。
沈庭央闻言松了口气,在他耳畔断断续续说了许多,一想到临别在即,很是舍不得,离京的计划却没任何动摇。
心该硬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犹豫,沈庭央不知道自己是天生如此,还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才变成这样。
但他知道自己做的没错,想要保护身边的人,就再不能优柔寡断。
天快亮时,沈庭央最后去看了一次太子,昏迷中年轻英俊的男人仿佛只是陷入一场梦境,这几日已经略有消瘦。
“等我回来。”沈庭央近乎虔诚地低头,以额头贴了贴太子的手背。
辛恕坐在高处的屋脊上,清风拂动他斗笠的轻纱,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一袭紫袍背影上。
燕慕伊若有所感,抬眸回望,屋脊上已杳无人影。
天光蒙蒙亮,像春日里来时那般,小少年一身粗布白袍,牵着一匹骏马,与燕慕伊汇入离城北上的人群。
第37章念念
汛期已至,漉江下游航道水位,一夜之间漫过江边镇水石兽的眼睛。
由北向南,满载铜铁的货船行驶在漫天阴云下,速度不断减慢,靠向临桥码头。
货船两侧漆涂有江北陆氏的徽印,一路上畅通无阻,刚到码头,岸边一群身披蓑衣的漕运司官差就已侯立着,打头的一人撑着宽大竹柄伞,雨水淅淅沥沥从伞沿淌下。
“裴大人,久违了。”船上一名衣着低调富贵的男人笑着下了船,上前热情地与一众官差打招呼,试探着问,“裴大人这是在等人?”
官员将伞沿抬了抬,露出一双清亮平静的眼,与裴唐有七分肖似,官员淡淡一笑,道:“陆兄远道压船队而来,辛苦了,不如暂在我这儿歇一歇。”
船主人略一怔,继而爽朗一笑:“裴兄说笑了,等雨小些还是要继续赶路的,待货都卸到徐州,我再返回来与裴大人好好喝一场、叙叙旧。”
官员笑意微敛,一抬手,身后官差顷刻动身而上。
“得罪了,陆兄还是多留几日罢。”
待得一场晨雨方歇之时,陆氏南下的货船以及随船人员,均已被六处漕运司扣押,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
两日后,曲西州。
陆府气派的朱漆大门外,沈庭央和燕慕伊翻身下马,陆府家仆狐疑地打量这少年和英俊男人,见二人作寻常打扮,却相貌气度万人无一,且十分陌生。
沈庭央递出一枚半旧铜牌,家仆接过去扫一眼,登时一怔,恭恭敬敬道:“二位且进来稍候,小的去禀报一声。”
那铜牌是江南漕运六司的,看来陆家货船被扣留的事,府里上上下下都已听说了。
沈庭央和燕慕伊对视一眼,进了陆府。
不过片刻,陆家大少爷亲至,陆铭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看起来儒雅温和,总是笑脸迎人。
“二位贵人请到正厅来。”陆铭亲自为他们引路,“在下不才,却也在家里说得上话,家父今日不在,不论有什么事,二位可与我先聊着。”
沈庭央笑吟吟侍立于燕慕伊座旁,燕慕伊淡淡一笑,风流气敛去七分,竟很是端沉稳重:“陆大公子过谦了,早听闻陆家大半事务都由你接手,可谓年轻有为。”
双方寒暄几句,自然进入正题,陆铭一个手势,家仆纷纷退下,他又看向沈庭央,燕慕伊笑笑解释道:“这位是我贴身随侍,不需避忌。”